王执心当然是立马赶了过来,等张清和下了早课回来,他早已等在别院外。
同行的还有颜子渊、端木赐与曾参。
面对着王执心,这几人显然有些紧张。这可是小圣人,谢鹿鸣惯常好歹还能搭上些话,可王执心是了名的孤僻,除了最近听说与张清和交好,还没见着谁可以入他的眼。
谢鹿鸣也不行。
“张兄!”
几人拱手见礼。
王执心见到张清和面色兴奋,马上近上前来,手里不出所料地拿着那卷记录言行的玉册。
“张兄今日突然唤我,可是又做了什么新学问?”
“嗐,哪来的什么新学问,左右不是少白先生的一些句子,被你胡乱抄去奉为圭臬。”
张清和将王执心眼里迷弟般的狂热视若无睹,然后慢慢推开院门。
桃花之下早已设好五个蒲团,张清和延续了李少白的优良传统,他虽然喜茶,但那是两三好友相会,人多闹腾的时候,当然就得饮酒。
还是一方矮桌,桌上一樽玉瓶,几个素盏。
酒是长安城里打来的,随比不上桃花醉,但也是些许灵药泡制,余味丰足。先且不论颜子渊这类寒门,端木赐平日里家族宴饮,用这类酒已然算得上规格极高。
曾参家教很严,若无必要,平日里也不会允许无故饮酒。
然而曾老圣人一听是张清和相邀,便松了口风,好告诫他好生亲近,毕竟是天骄之辈,往后就算当不得塾里的执牛耳者,也好歹是最拔尖的那一批。
他于是成了这几人中最为激动的一个,敢情是被家里压了太久,离开视线便有些解放天性,原本那正经模样变成了假正经。
这三人性格又不太相同,端木赐教养十足,颜子渊谦逊内敛,曾参看似慎微实则按捺不住跳脱。
三个不同阶级又不同性格的人,就这样以张清和引动的大道异象聚在了一起,今日里又一齐受了他的邀请来了这立命峰上。
不出意料是端木赐先起了话头——
“张兄今日邀我等前来,单就是为了饮酒吗?”
张清和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说过,几位得闲之时自可以来立命峰上寻清和,那清和得闲时,难不成就不能寻几位了?”
三人对视一眼,眼里有惊喜。
没事好啊,不怕你没事来找。
自然,有事也好,就愁你不找我们办事。
王执心则是毫不在意张清和要干什么,他单纯好奇于张清和从接下来要做的事中,究竟又能格出什么道理来。
张清和自然不是无的放矢,他又不是闲得慌,自从明白了凝实法相要丰满有关于太素的道与理,他便开始想着怎么着手。
他手头上没有多余的万应书,也不知道这玩意会不会就只有四本,现在与太素相关的东西就只有儒释道三家的经文,要是能把这些东西传下去……说不定会有奇效。
不若就先拿身边这三人做实验。
正巧,这时端木赐开了话头。
“颜兄,今日先生那句天命无常,君子有矩,你可听明白了?”
“我也有些懵懂,总觉得这些学问别扭得很。”颜子渊细品着这难得的佳酿,怡然自乐。
“这话可切不能拿外头去说,定然是我等没理解透。”曾参赶紧噤声。
张清和赶忙借着由头抛出包袱,想看看儒家经文究竟会不会对他们产生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