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交战,总有求荣者。况且他们是不是人……还不一定呢。”文昌故作神秘,北天帝君却没有怎么听懂,只得说起此次前来的要事。
——再和这神棍谝些没营养的话,怕是自己要被绕的晕头转向。
为帝者嘛,总是要虚心听取臣下的意见行事。
嗯……好像并无不对。
“《周天神禁》被许怀瑾带回去了。”
文昌星君停下笔来,将墨宝细细风干,又撤了镇纸,把书卷放到洗砚灵官的手上,没有急着回北天帝君的消息。
“太阳放置的那几卷假万应书也让蓬莱仙岛和太一教的人大吃了苦头。”
文昌星君呵呵一笑。
“那不过是太阳的一招闲棋,他看那些正道修士不痛快,真正的大头还是《周天神禁》。”
“他太阳不是散播风闻说东海那秘境里有万应书嘛,我便是送两套真的过去又如何?”
“你如何笃定那些子劵不会落到大修手里。”
“因为它们原本就不该落到大修手里。”
“《周天神禁》事关长安塾,你又如何挫败太阳的计划?”
“太阴伤了太阳,他自始至终在这盘棋里都不会露面咯!这次是长安塾里有人自己要取死。
你细细想来,《周天神禁》这等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东西,难以笃定有无作用,然而却使得长安塾几近倾巢而出,大有急病乱投医的态势,这不是有高层刻意引导的结果是什么?”
“那……长安塾的事你就不管了?”
“帝君,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
北天帝君在面具下皱眉,这问题倒是难住了他,他不知道文昌插这话意欲何为……
“若论才情,你是千古难得的谋士……”
“错了!”文昌星君打断北天帝君的吹捧。
“我就是个算命的,算命的最信什么?自然就是命!可我既然又淌了这趟浑水,又不得不忤逆了这命途,何其矛盾,好生苦恼啊!”
“所以,得让该发生的发生咯,这该来的变数啊,它才会如约而至。”
“而且帝君,你不是既得利益者吗?”
北天帝君猛然抬头,可在面具精妙的气息遮掩之下,文昌星君无论是表情还是情绪都被很好地隐藏。
“可我真的乐意得这点蝇头小利吗?”
北天帝君摇摇头,他最听不得这等神神叨叨,他要是信命,今日也不会披着这假面站在这里,偷摸着筹谋这等在常人看来狂妄荒唐的事儿。
“我也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然而那山要是真活了,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活的!”文昌星君摆摆素净的袖子,这是要送客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文昌星君的声音又远远传来。
“把我这卷笔墨带上!”
洗砚灵官将书轴交到北天帝君手上,这紫袍帝王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缩地成寸,又身化一道紫虹,远了中州,再又销声匿迹。
心里愤愤。
得,我就是铁工具人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