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李家之人从不继承圣夫子之位,所以塾中天下行走的玉佩交到你手上也十分妥帖,不会让他人起了想法与争端。”
“老徐……”
“可张少郎不同!他孤苦无依,如今虽然有了道胎之资,但不同于你背靠大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若是不被人看见还好,这玉佩的消息一旦传开,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外借,只会当这是塾里老一辈给的隐晦信号,要将他当作下代天下行走培养了!
自立国以来,塾里的天下行走无不是李家天骄或者下代长安塾的执牛耳者,你要给他惹好大麻烦!”
“稍安勿躁。”李少白摆摆手。
“我又不是个蠢物,你说的这些,我会没想到吗?”
“若是没人看到也就罢了,若是有人看到,我李少白的弟子,天定的道胎,还不值当争一个天下行走了?
许握瑜门下的玉郎君能争,我门下的铁血剑就不能争了?天底下都没这道理。”
李少白取出个玉瓶子,恣意饮了一口。
徐见山看的眼抽抽,他身为省身阁执戒,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
“况且——”李少白抿了抿嘴……
“除了那枚小东西,长安塾里恐怕也找不出什么材料来载我一剑。没有我那一剑,天宫邪人早已害了他。”
“他要是没靠山,那我就当他最大的靠山。”
“你是故意的?”徐见山诧异道……
“山上近来不安生,我有预感,就算圣夫子回转也不见得能彻底解决,清和踏入修行路太慢了,如今修为虽然跟上,可许多东西还差了磨砺。”
李少白撇撇嘴。
“左右不过是小辈之间的争斗,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人生而结党,那被换作玉郎君的小辈亦然脱不了藩篱,让他们这些党羽磨一磨清和小子,就算清和输了,也并无损失呀,左右不过是按原来的流程把天下行走的名头赠给那谢鹿鸣。”
“也对……你我都不是小孩子,修行路上哪来的那么多未尝一败,仙关争渡,胜负是惯常事,况且他现在性子太圆滑,不像个少年人,激一激有好处。”
徐见山这才冷静下来,细细思索这事的利害。
“这修行啊,是一段儿一段儿的,初入修行,就合该锐意进取,走上正途了,就该内敛慎微,再到你我这样的上三境,就得有自己的风格了……”
徐见山面色僵直地看着李少白,心说也没见着内敛慎微这词儿和你有什么搭边的……倒是刚入修行的时候就一直在从心所欲,按自己的风格行事了。
他叹了口气,再不言及此事,只是埋头处理杂事,然而李少白又不着痕迹地问了——
“那禁制的漏洞可曾找见?”
“王选夫子找着了,在西边……可那时间怎生选的如此巧妙,声东击西……联系到的可是山外头的布置,真不像禁制里的东西有能力谋算的。”
徐见山随口一句感慨。
“但愿圣夫子他们带回来的《周天神禁》能解燃眉之急吧……”
“是啊……真不像里头的东西有能力谋算的。”
李少白的眼神复杂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