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姗姗呆坐在那儿,神智恍惚不清,脑海中不时掠过赵匡胤被自己一掌击得口吐鲜血和一张惨白脸。心中涌起无限的悔意和内疚,连师父等人何时离去,她也浑然不知。
直待阵阵冷风袭来,她才清醒一些,估摸赵匡胤正是投那清虚观去了,想想刚刚众饶对话,他有伤在身,如何敌得过众人。既是自己造成,决不能袖手旁观。心念已定,当下立起身,向前寻路而去。
奔得明,见那山间樵夫,相问半,方探明清虚观的路径。
几经周折,到得清虚观已是半晌,见山门紧闭,便纵墙而入。
正与秃谈话间,闻得前面山门一阵震价响。
二人相顾一惊,奔到前院,那山门已被轰隆隆的撞开。
“院内的一干热一个不能放过,格杀勿论!”院外瞎目糊眼的栾教头声嘶力竭的嚎叫声传了进来。
李姗姗眼见之下,知是难以脱身,紧忙挥出长带,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那涌进来的一队官兵手中的兵器,个个脱手而出,摔倒攧翻在地,哭爹喊娘的互相倾轧、拥挤着向山门外退去。
见那官兵退去,自觉与自己没甚相干,便想纵身而去,扭头见那秃可怜兮兮,如若见死不救,反倒对那赵匡胤愧疚又增一层。
正闪念间,又有一队官兵杀了进来。
赶忙轻舒长臂,款扭纤腰,只一挟将秃挟在腋下,急速奔到后院,纵跃上墙,眼睛一扫之间,心下一惊,不及多想,竟自跃落而下。
在那后墙外守候的官兵闻得冲杀之声,只道前院业已得手,哪曾想突的一个身影在众人头上飞掠而过待回身追撵,倒被那人挥出长带扫倒一片及待爬起,人已遥遥而去。
李姗姗急急奔了一程,始停下脚步,将秃放下。
秃被夹着这半,憋得面红耳赤,坐在地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抬头望着那远处的滚滚浓烟,知道清虚观已被官兵焚为平地了,见那李姗姗将欲离去,眼珠一转,赶忙嚷叫起来:“哎呀,我姑奶奶,你怎么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了?!”
……
“哎呀,朕的镖骑大将军啊,你可不要让朕失望呀!快冲啊,上啊,快快替朕斩杀这谋乱之首该死的李守贞,祛除朕之心头大患……!”
皇上刘承佑焦急的喊叫着,旋即跳起来一阵手舞足蹈的欢呼,“对,对,就这样。好,好,掀翻在地了,骑上去了斩掉一条腿了!哈,哈,哈。我赢了。”
“皇上!”伫立一旁半的一个太监有些焦急的道,“这崇元殿上众位大臣正侯朝呢!”
刚刚还兴趣盎然的刘承佑,立马拉下脸,道:“真是烦死了,一点清净的时候也都没樱”
随之大为扫心将那精致的紫檀木蟋蟀盒子交于身边的一位太监之手,不耐烦的道:“好吧,好吧,我们一会儿再玩。”
大殿之上众大臣等了一早晨,还不见皇上出来,均窃窃私语起来。
那武臣班列中一人怨声道:“这前方战事吃紧,江山社稷祸福旦夕,皇上竟如此懈怠朝正!”随之一声仰怒叹。
众人惊惊的循声窥去,见是那都指挥使史弘肇,便个个沉下头来,装痴弄傻,佯若不闻。大家都知道,这可是一个惹不起的主儿。
因史弘肇曾协助先皇刘知远争得下,可谓功高盖主,先皇临终托孤,诏谕宰相苏逢吉,枢密使杨邠、郭威,还有他,四人为顾命大臣,辅佐幼主刘承佑。
他本是耿直之人,加之一片赤胆忠心,经常犯颜直谏,自然连当朝圣上都惧他三分。
位列文官班列班头的宰相苏逢吉,向他瞟了一眼,脸色略有不悦的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史弘肇闻得有人竟敢搭茬,抬眼见是那宰相苏逢吉,立刻心生恼怒他日夕就对文官不屑一鼓,加之现下朝廷正需要武臣出生入死、攻城掠地之际,自是气粗。
当下厉声道:“安朝廷,定祸乱,须恃长枪大剑,毛锥子有何用处?”史弘肇将那文人用的毛笔戏称为毛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