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我养你MLB。”踉踉跄跄的身影把车开进了深山，抱住裹着婴儿的包裹，扔进了深山老林。

……

陈晋淡然地看着这一切，心里的缺憾逐渐消失，些许热切冷去恢复平静。若婴幼儿时期的记忆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去值得追溯记忆的，知道曾经有这样一对年轻稚嫩的父母生下过他，感谢送他来于世上便好。

以前世的思维来说，这种事虽然少，但也不能说没有。青春的冲动与稚嫩带来的惩罚，有些是暂时的，而有些会带给下辈人。

陈晋默然地以婴儿的视角看着寂静森林天空的一角，所幸这个森林暂时没有野兽出没。

过了一日，陈晋饥肠辘辘。

突然，一个路过的身影在陈晋的眼里逐渐清晰，陈晋终于看清了这段记忆里唯一的一张面容。他是位清瘦的老道，是陈晋上一辈子的师傅。

“真不知道这又是谁造的孽啊，你我相逢便是有缘，以后你便跟着我吧。”陈晋似乎为终于看清了一个人的面容而惊奇，开心的咯咯直笑。

……

陈晋的意识从无限旋转的漩涡中挣脱，回到铺着石砖的虚空。

“如果这真的是你的父母，你恨吗？”虚空中有声音从陈晋心中响起，直指本心。

陈晋无法不回答，脚下的砖在徐徐颤动，无数双白骨爪从砖下伸出，抓住了陈晋的脚，谛听兽从虚空中窜出站立在陈晋面前，辨别真伪虚假，一个答错陈晋便会万劫不复。

“不恨。”

“为什么？”

“一切因导致一切果。我便是父母的果，即便是恶果，在淤泥里挣扎，我也坚信，若是心有芬芳，我也能开出善之花。”

“那你想看清你父母的样子么？想知道你丧失记忆的幼年时期到底是怎么样么？”

“想。”

“那你可以付出什么？”

“付出？过去的已经过去，无法改变，我不准备为已经过去的东西付出什么。”

“但是过去的东西若能影响现在的你，以后的你呢？你还想不想知道？”

“若是这样的话，我想。”

“那我现在想要你一个约定？”虚空中的语气透露出一丝郑重。

“若是我能做到，又不违背我内心的道义和人族利益的话，我可以答应。”

“现在的你做不到。”

“那我怕是不能答应。”

“可是以后的你能做到。”

“既然这样，你说吧。”

“我希望你为哪吒立一块碑，上一炷香。”

陈晋沉默半晌，“好。”

“那我能看到真正的过去么？”

“那我便让你看看你真正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