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那带有铁锈的铁门,程默进入了门后的空间。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再一次进入一个狭小陌生的房间,入目满是是斑秃的墙壁,墙漆大部分都脱落了,露出了后面的砖墙。
“咔。”他的身后传出了异响,他回过头向身后看去,发现自己进来那道门此时已经消失了,他原本的位置上是脱落了非常一大块墙漆后露出的砖墙。
他正前方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看上去和他进来时打开的那道铁门没什么区别。
门下面的缝隙中没有透出光,这也就意味着门外的另一侧此时应该也是一片漆黑,头顶有一盏孤零零的灯泡,昏暗的灯光里,他闻到了墙里散发出的难以描述的霉味。
不得不说,和最初醒来的那个房间以及那个厕所想比,这个房间的造型和氛围一下子就有了那种令人恐惧害怕的感觉。
程默的右侧角落处是一张一看就像是从某个废品回收场里抬过来的铁架式单人床,四只床脚和地面紧紧的链接在了一起,上面别说褥子了,连个枕头都没有。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反正这地方也不是给人住的。
“嗯……?”透过单人床铁架间的空隙,程默看到床下的阴影区内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散发着些微的光芒。
于是他走了过去,伏下了身子......伸出手在床底下一阵摸索,最后他真的摸到了硬硬的凉凉的东西,摸出来一看……
又一个银色的便携式磁带播放器。
和最初存着雪姐录音的那个播放器相比,这个播放器看起来有点旧,边角都被磕碰坏了,不过所有的按键都还完整,并无缺失。
他直接按下了播放键。
短暂的沙沙声后,一个用过变声器处理过的沙哑声音响了起来。
【你好,苏铭,我想跟你玩个游戏......】
老实说,在听到这个有些渗人的沙哑声音的时候,程默的第一感受并非恐惧,而是一股莫名的安心感,因为这才是电锯惊魂式正常的开局,心中有些庆幸不是雪姐肆意鬼扯后的产物。
播放器里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在很多人眼中,在你的同学眼中,在你的老师眼中,在你的亲人眼中,你只是一名普通的有些内向冷漠的普通人,但事实真的如此吗?并不,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你是一名黑客。】
在讲苏铭的事,这也是雪姐计划的一部分吗?程默心道。
【你是一名天才,毋庸置疑,自你正式学习黑客技术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你会抵达那样的高度,你视绝大多数的防火墙如无物,你可以随意浏览更改其中的一切,你开始接受黑客网站的一些悬赏委托,做一些并不怎么见得光的事情,并赚取了大量的钱财,你的行为给许多人造成了难以承受的损失,但你对此毫不在意,继续挥霍着自己的才华,在网络的舞台上肆意妄为,但最后,你犯下了身为黑客不该犯下的大忌,这也是你现在为什么会在这的原因。】
那沙哑的声音的语气此时竟逐渐显得高扬起来。
录音播放到这,突然的就传来一声“呲————”的轻响,不过这声响并不是来自录播的声音,而是来自头顶上方。
程默抬起头,看到了天花板上灯泡和墙壁的接口边缘有几个被凿开的小洞,此刻一股淡绿色的气体正从里面飘散出来。
【现在,这间屋子里正在被注入有毒的气体,好消息是,它们不会立即杀死你,只会在你的身体里生根发芽,慢慢的蚕食你的生命,坏消息是,只要再过几个小时,你就会毒发身亡......不过这样也就说明,你还有时间去救赎,那么是带着你对自己生命的漠视死去,还是怀揣着忏悔而活,这由你自己选择......】
磁带的录播到此就戛然而止了。
或许是想给听完这段录音的人一个放声尖叫的机会,反正磁带里的沙沙声显得细弱了很多,头顶上细微的进气声像是催命的毒蛇,嘶嘶的吐着信子。
不过程默并没有喊,也没有尖叫,甚至都没有流露出太过于惊恐的神情。
因为他知道,那样做没有任何用处和意义。
他仰着头,看着那不断喷溢而出的气体......
突然的,他笑了笑,昏黄的灯光下,嘴角勾勒出一瞬间的扭曲,让那张少年人面容在那一瞬间显得有些诡异。
“啪。”程默猛地低下头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
什么情况?他的精神污染还没有彻底消除吗?依旧还会露出那种笑容。
估计是为了防止屋内的人通过憋气来躲避毒气,释放毒气的过程一直持续了约五分钟了,外侧的门闸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刻的程默正在听着第三遍录音,连后面只有沙沙声的空白部分都没有放过,虽然他早就已经把里面得每一个字都记住了,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万一后面偷偷的藏着什么线索,或者能触发什么隐藏录音呢?雪姐不是没有可能那么搞。
这时,在播放器发出的沙沙声中,“咔”的一声异响从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