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
这是沈繁星第九十九个叹气,她侧边躺着,膝盖和手夹着长枕头,半张脸陷在里面,已是深夜,可是她半点睡意都没有。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
虽然说仙魔录是她的作品,可她确实是个意识流作家,无细纲,结局一般看心情be居多,这也是为什么她的作品黑粉较多,不过黑红也是红嘛。
夜晚的凉风突然袭来,沈繁星一个哆嗦,打断了她的苦思冥想。
她看了一眼大开的窗户,侧望的一边天黑云搅乱,红雷惊滚,看着着实吓人。
这里的天也这么的与众不同,沈繁星想。
“得,那破小孩又来过了,真是不死心呐。”
沈繁星吸了一口冷气,畏手畏脚得走到窗户前,关窗户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对面右手边窗户中坐在桌前灯影下的人影。
陆君逸肯定有事情隐瞒着,定然不是像他今晚所说闲来无事散散步而已。
想起近来他的疏离,沈繁星有些痛心,崽崽果然把她当外人,要再接再厉。
倒是回客栈的时候,门口看到了那破小孩,什么话也没说,就对自己冷哼一声,嘲弄一眼,讥讽一笑,弄得自己觉得莫名其妙,不知又是哪里惹到他了。
沈繁星合了下眼就关了窗户,赤着脚回身往床上走去的时候,一脚踩在了一根枝柳上,沈繁星愣着,盛着昏黄的烛光,低头一看,是一折断了的桃花枝,附近是败落的桃花花瓣,看着凄凉可怜。
沈繁星捡起地上的半段桃花枝,莫名耳旁响起钱掌柜的话,
“这桃花咋还没落,每月都开,一年共十二个月,月月不放过,我起初还觉得神奇,现在倒是想着太怪了,怕被客人发现了,就关了这后院,连带楼上的窗户也给封成墙了。
“要不是那沐掌柜说不能砍,说是会乱了这里的财运,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我就一直留着,想着总有一天,枯枝断木,有个了结,它到好,哪怕汲取了自身的营养,也要开花。”
“沈姑娘,你说怪不怪?”
沈繁星凝视着这折枝,低喃了一声,“怪。”
“沐掌柜。”
“什么情节是她疏忽了这号人物。”
她将桃花枝放在桌子上,望着地上的桃花。
…
瞌睡渐渐催沈繁星上床睡觉,没一会她的呼吸平缓,入睡了。
梦中破开一道阴阳太极门,
听到了门里面人的声音。
嘎吱一声轻响,恍若房门被轻轻推开,女子一身天青色烟雨图长裙,款款倚靠在雪白的软塌上,门外歌舞升平,男女缠绕的笑声放荡好似天昏地暗,酒杯清脆,酒淋**,皆是梦中人。
唯独这间屋子落得最“清闲。”
“你是谁。”
女子的目光平平,没有光,没有任何的焦点,她的声音带有江南少女一贯的软糯娇柔,与她通身干净的气质形成对比。
女子有些不安,她听着对方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却不出声,
珠兰姐说过,这里的老鸨只会养自己到十六,清白二字对于她们这些姑娘来说是最便宜的字眼,她离十六生辰,还差七天,她在夹缝里找机遇。
她在七岁被父亲卖到梦旖楼,他说着大哥成婚后有钱了会来接自己离开,却只是说说而已,骗自己的“安心”与漫无天日的等待。
每一天她都在想着逃跑,尽管在十三岁那天被打的落得半条命,又突然瞎了眼,安分好久,老鸨以为她歇了这心思,瞎了也好,省的乱跑,身体好就行,脸蛋没坏就好。
其实她没有放弃,她改变策略,得让老鸨安心,觉得自己放弃了,安身在这,不再盯紧自己,即使瞎了眼,她一样可以学舞,习唱,练琴,装扮自己,让老鸨觉得自己是有姿色,有资格被好好养到接客那一天。
讨珠兰姐怜惜,求她带自己出门一同出门采购布料香料首饰,实则一直都在默默记录逃跑的路线…
珠兰姐今日有贵客上门,是不会来找自己的,已是升歌起贵客下头筹与美人度良宵时,往常这时候更不会有下人来找自己,会不会,会不会是她们察觉了异样,还是没相信自己,今日的头筹其实是自己…
女子脸色煞白,想要逃离,她惊得下软塌时没站稳直接摔在了薄薄一层地毯上,
摔狠了,
闷哼一声从朱唇边溢出,
原本靠近后院窗台边的人见此突然跑了过来,
“别动!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