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逸微微一愣,偏离了她指尖若有若无的触碰,又是禁术,将她的气息在自己身上无限放大,令他不能镇定心弦。
“无事。”
没事就好,沈繁星回身认真听,
故事还在继续,
“三姑娘的突然到访却打断了这份平静,至此一生都摊开了命运中属于波折,以泪洗面的那轮转轴,
在娘亲看了由柳老爷让三姑娘带给娘亲的书信后,彻夜未眠,不再是悲伤,而是淡淡的欣喜,骨子里向阳的暖,怎么可能就这样被连根拔起。
第二日便启程要回主家行及笄礼,
我娘亲想,柳老爷也许真的记起她了,血脉总是相连,他在心底还是念着她这个小女儿的。
只是在开宴前一个晚上,
回柳家的三姑娘突然生了病卧病在床,面色苍白,如摇摇欲坠的一朵桃花,生息好似被吸了去。
江阳里的陈大夫当夜和柳老爷说是三姑娘的病不像是身体有碍,各方面无疾,反而像近日里湖城流传的怪病,被吸了人气,妖气入骨,中了邪蛊,
这病怕是不是他能治的,
问及三姑娘昨日去哪了,见了什么人,她闻言,断断续续的,颤抖着葱白小指,柔弱的小脸上害怕极了,说怕四妹妹忧心,担忧妹妹在及笄里上又被那些人说的不堪,给欺负去了,
她便去庄子里陪着四妹妹呆了一夜,让她勿担忧今日的及笄礼,让其放宽心,除了随行的丫鬟与车夫,没见过其他人。”
就这么一段话,柳老爷与在场的人都霎时面露青白。
娘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三姐一生病,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好像在说都是她害了三姐,还有了忌惮,有年纪的丫鬟甚至露出了惶恐的神色,大声一尖叫,还把端在手上的药碗给摔碎了。
细细一想,娘亲怎么可能害她三姐,无非是有人设了局,专门引娘亲入了这个陷阱。
“后来呢?”
“后来怎么了?”
沈繁星听的入神,红娘说的话中带了各种感情,仿佛是她自己亲生经历过的一样,引人入胜。
一滴泪湿润了沙石铺盖的地面,天崩地裂仿佛在一刹那间。
“你别哭呀!”
“小姐姐,你这么好看,你别…”
猛的一个山晃,阵心上头那座青山倒塌的轰倒声冲淡了沈繁星的声音。
陆君逸眉眼凝重,阵法中的那颗宝石它竟然开始碎裂。
有人强行入阵心!
沈繁星想要起身去安慰红娘,结果地面开始晃动,她一个偏起,紧急时刻抱住了身旁的那块岩石,沙沙作响的石粒从顶头的缝隙里顺着岩壁滑落下来,
“走!”
陆君逸立马起身,抽出佩戴在腰间的匕首,拉起一旁的沈繁星。
步履艰难,沈繁星咬牙忍住脚上的疼痛跟上陆君逸,尽量不给他添麻烦。
“红娘,和我们一起走!”
“等等!”
“快过来!”
沈繁星转头看向离头顶洞穴口只有一步之遥的红娘,着急得向她喊到。
“快过来!”
陆君逸一手拽着沈繁星,让她依靠着自己,另一只拿着匕首在空中画了几个符阵,已经碎了几道痕迹的宝石顿时红光凛凛,像血一样的颜色染红了整个阵心。
居然有人在阵心下了死魂幻境。
原本是一无所有,头顶如晶石镶嵌的洞穴,忽的变成了一个个白色黑色的骷髅头,他们的眼角开始流泪,是黑色的眼泪,那是无望的永生泪,比人间的死士更加可怕,没有任何弱点,如果心神一旦不坚定,灵魂就会被他们吸附,永远困在这里,不能再转世轮回。
“快过来啊!”
“红娘,这里不安全,快塌了!”
“我们先出去,我还没听够你讲的故事呢!”
眼睛里陡然酸涩,心里触摸不到,感受得到的情绪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缩得紧。
黑压压的沉痛,让人想哭,
染红了眼睛的光芒,让人暴戾。
沈繁星是被眼前如鬼域一般的场景吓了一跳,只是当看到红娘脸上露出的那一抹绝望,看向她时对她露出的是安然接受。
那一刻沈繁星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