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上一次我让你哥去采办做蒸汽机的材料,采办得怎么样了?”
宋秋霜说:“还好他有事情耽搁了,没有采办回来。要不然放在新城的话就全被地震、陨星给毁了。这些材料还在附近的城里存放着呢。你如果要用的话随时可以运回来。你现在就需要吗?”
“需要。你跟你哥说一声,尽快把那些材料运回来。”
这之前安康所能想到的蒸汽机的用途,都是些把水从井里抽到水塔上然后做一套淋浴系统啦,把蒸汽机卖给磨坊主磨面粉啦,在新城的广场上向百姓们炫耀之类的小儿科。
现在安康对于系统给的这个完成建造十台蒸汽机的任务,已经不只是系统任务那么简单了。即便是系统没有给他这个任务,在这种情况下安康也要把十台蒸汽机造出来,而且不仅仅是十台,而是多多益善。
也许,这就是蒸汽机大展宏图的时候。
也许,蒸汽时代就要从这个2500年前开始了。
新城这座在两次劫难中成为断垣残壁的城池,要重新修复起来,光靠人力是不行的。
这就像古埃及动用了几十万人来修建金字塔,秦始皇动用了几十万人来修建长城、阿房宫和秦始皇陵一样。不仅需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关键是时间耗不起。
难道安康还要悠哉游哉地等十几年时间吗?
安康现在想做的是用机械的力量来完成这个时代建筑史上的壮举。
当然这种事情不是他想干就能干的,必须要得到这个国家和这个城池的认同。
经过了陨星坠落这件事情之后,安康也慢慢地了解到,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有能力做就能做得到,不是自己想做就能做得到,不是自己有意愿做就能做得到的。
在这个国家还有很多人会采用各种手段,无论是明的也好,还是暗的也好,来阻挠别人的正常、正义的行为。即便他们明明知道那些事情对于绝大多数人,甚至于说对于他们个人也是有好处的,也会因为种种的原因而横加干涉。安康对这种现象虽然不能认同,但是他可以理解。这就像在二十一世纪所谓的文明与富足的时代,国与国之间还会就资源进行竞争,甚至发动战争一样。
不是有一句话说“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吗?
有些人就是因为自己的利益驱使,有些人单纯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自尊,有些人纯粹是闲得蛋疼,而做一些超乎常人理解的事情。安康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宋秋霜这个自带八卦属性的话痨女孩儿聊天,一面在构想自己的宏伟蓝图。不知不觉间就已经来到了陨星坠落的地点。
自从他们从新城出发,马车在往东方的官道上已经走了三个时辰。由此可见陨星坠落的地点离新城的距离不近,由此可见安康和南宫曼用地震的方式来改变星球自转、从而使陨星打偏的决策是多么的正确。
只不过,因为地震造成了人员伤亡,所以即便安康挽救了全城人的性命,但是地震的事情他还是必须得保守秘密。
人心是最难了解的,人性是最难捉摸的。
大多数情况下,人们会揪着他杀死了两千人这件事不放,而罔顾他拯救了十万人这个事实。历史上因为一点儿瑕疵而屈死的英雄还少吗?
安康绝对不会去冒这种毫无意义的风险。
“大哥你看,就是这个样子。”宋夏阳站在安康的马车下面,指着近处的一片焦土。
果然像宋夏阳描述的那样,现场是一塌糊涂。
安康让安逸雨等人从马车上下来,他启动蒸汽机,独自驾驶着他那辆具备轻微越野功能的马车在现场外围走了一圈。之后又在宋夏阳的帮助下,说服守卫的衙役和士兵从走进了封锁线,到现场中间去看。
遗憾的是,除了可以证明这是一个被陨星砸得乱七八糟的巨坑之外,什么也看不出来。
安康期待中想看到的金属甚至高科技仪器之类的,是根本不存在的。
其它与现代文明、未来文明相关的任何痕迹,也是根本不存在的。
就是一片像山体滑坡一样的状况,所有的能看到的东西无非就是被强烈的高温炙成了黑黄色而已。
虽然看不到任何令安康感兴的东西,安康却清晰地感受到这一片区域的原力强度之大,是他以前从来就没有感受过的。
这股原力与自然界那种原力是不同的。这股原力有其运行的规律,就像安康在依塔星系上的“雷池”所感受到的原力一样,是经过人力设定过的。
这颗陨星真的是依塔星人从宇宙中随便找来的一颗自然陨星吗?安康十分不确定。
他本来想施展一个火系技能试探一下这股原力的力量到底有多强,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他担心会像上一次在小宇宙里那样,本来想施展一个小火星,结果却变成了流星火雨。
他本来就是突破禁令进到现场里来的,如果弄出点儿幺蛾子来,说不定会被人认为是破坏现场。
他作为陨星坠落的最早预言者,又在陨星坠落之后第一时间跑来破坏现场,那就真的说不清道不明了。
安康正在专注地看着,突然有两个人向他跑过来。
安康看清来人之后,才知道是两个熟人。
一个是被他欺负过的那个歪脖子军官,另一个是被安福欺负过的那个叫洪三爷的军官。
怎么着啊?你们这两个小喽啰,今天皮又痒了?
安康嘴角一翘,双手交叉,把指节捏得咯咯响,同时谨慎地观察四周,以防他们布下什么埋伏。
这两个人直直地向安康冲来。
安康一条腿后退一步,做好了防御与攻击的准备。
结果这两个人冲到安康的面前就“扑通”、“扑通”跪下了。
“唉欸,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啊?快快平身。”安康莫明其妙。
洪三爷抬头道:“谢谢安大公子!安大公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什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两个人还是没有起来。
洪三爷说:“安大公子,以前是我们得罪了您,实在是罪该万死。这一次多亏安大公子出手,才治好了我们两家人的伤。本来想亲自登门道谢加赔罪,可是我们公务在身走不开。今天听说您来这里了,所以赶紧赶过来拜见。”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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