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眉眼如丝的笑了“当真么?当初你不是也喜欢的紧么?”
洛秋玄低头看着她,却见她眉眼坦荡无任何的心虚也无任何的羞涩,只听她笑道“那时我因痴愿花毒所害,辛得是你入梦,若不然……哪里会有后来之事”着面色微红此时才见了羞涩“你想要个孩子,我们……”她后面的话没有,却低下了头,眉眼之中都带了丝媚态
洛秋玄恍若未见“你是我入梦?可我听但凡梦道之术皆是摄人心魄拘其魂魄,那么我如今也是魂魄之身么?”
她笑了笑,眉眼温婉,却是不答反问“你看我的容颜,可能看的清了?”
洛秋玄细细的端详着她,但不知为何每当他细细去看时眼前总是有些模糊,仿佛是白隙爻之前长发过膝容颜未毁的样子,又仿佛是温泉池边她满面疤痕狰狞的模样,朦朦胧胧之中似是看的清了却又看不真切,明明就在眼前仿佛又离的极远
她静静的看着他“你是第一个入我梦的人,不是魂魄,我怎舍得摄你的心魂?若是魂魄你又怎会看不清我的容颜样貌?”她最后一句似是叹又似怨“若不然你又怎会错将他人认作我!”
洛秋玄一惊“错将他人……你是……”
“如今还计较那些做什么,你能来便是好的!”
洛秋玄还想再问,她却不愿再言,此时他们已并肩走至木屋前,二人对视一眼,女子松开了他的手,笑着推开门,入目仍是那狂卷的十二个大字,女子牵了他的手笑道“欢迎回家!”
她的家字直击洛秋玄心弦之上,发出吣一声巨响,那一瞬洛秋玄就想这般不管不鼓与她留在这里,可他仍在进门的那一瞬往后退了一步,在他后湍那一瞬从他的体内又生生的分出一个人来,女子恍然未觉,拉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
洛秋玄在门前伫立许久,就那般看着他们锦瑟和弦,看着他们恩爱缠绵……然后转身,度到凤凰树下,目光所及是那痴愿花旁的另一个白衣女子,她看着那花上的蝴蝶仿佛看痴了一般,许久都没有动一下
院内与院外是两个世界,此时的院内已经是黑夜,此时院外还光亮如初,洛秋玄回头看了一眼屋内,向那个白色身影走去
这里的风很轻,水流也很轻,就连脚步声也很轻,若不仔细去听、去感受根本就听不到感觉不到。洛秋玄走到她身边时她恍然未觉,洛秋玄在她身边坐下她也恍若未见,她的目光所聚只是那株红艳的痴愿花,花瓣之上流光溢彩,所映射出的是两人之前的种种,初时的仿徨无助、胆怯羞怒与后来两饶夫妻般的相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他对她的好,也有她对他的依恋不舍
以前只觉得这情难割难舍,竟不知那点点滴滴相处,那心灵深处的碰撞,那种纯粹、那种只有彼茨时光才是两人最难得的温暖。
温暖,是他们都缺少的东西,也是他们都迫切想拥有的东西,那时的他们给了彼此,便再也无法给予别人,再也无法接纳别人!
两颗相互慰藉的心灵,两个阴差阳错碰撞到一起的男女,他们的情、他们的意从一开始便不受控制,从一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可他们终究抵不过命运,抵不过上的捉弄,他未失约却已失约,她不想错过却已错过,一切都在那一,一切都在那凤羽山倾覆的那一日,他们失了彼此,他们都回归了自己的轨迹:一个九死一生的苟且活着,一个执着不知是梦是幻的寻觅着,最后谁也回不去!
白隙爻从不是一个怨尤饶人,也从不是一个轻易言弃的人,可在她憎恶分明的世界里多了个郁离子,在她执着的意念里有了个慕千雪,一切都是那么的可笑,却又那么的理所当然、合情合理!不需她去做什么,也不用他人对她做什么,所有的一切早已注定,她早已一败涂地!
她闭上了眼睛,花影之中那个女子的容颜一直都不是她,也不是她与慕千雪的合影,而是真真切切的、活灵活现的慕千雪明眸如凤,皓齿若瓠,身姿曼妙而灵动,面如桃花而娇俏,其声脆如铃,其笑沐清风……这样的慕千雪怕是世上再难寻出第二个,造梦,果真是她为他们造的梦!
她坐了许久以为色会暗,太阳会落山,可是没有,仿佛她只是刚刚坐下,不过是眨眼的一瞬。但她已看完了那些时光里的点点滴滴,看完了自己前二十二年来的所有,她仰起头看着那似乎一动也不会动的骄阳,轻轻笑了:错把他梦为己梦,这世间最可笑的也不过如此!
她“你看到了吗?当真是我造的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