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城门楼处、听着赵翟的狡辩,昌凃有意发作,但是却不能反驳《秦律》的制度,所以他只好沉声道:
“既然是按照《秦律》核验,那么现在总该过了吧!”
“过?”听到昌凃这句话,赵翟则是摇了摇头,然后将安国君赢柱的传令帛书直接打开。
只见原本印有秦国大印部分的区域被人用水模糊了一下,看着水迹、明显是刚刚弄去的。
“赵翟竖子!!!”看着被人故意弄花的印记,哪怕昌凃有心忍让,但也不得不发作了起来。
“不可辱骂同僚!”
正当昌凃对着赵翟大吼的时候,刚刚赶到的雍城监御史也大声制止昌凃的动作,不然这事情如果被赵翟捅去,昌凃很有可能被罚俸。
“发生了什么事!”走城门楼后,不清楚状况的监御史立马就问起了与昌凃一同前来的卒史。
“这…..”听到监御史的询问,作为雍城官员第二阶梯的卒史有些难以说明,所以只好将写有安国君赢柱传令的帛书递给了他。
“嗯?”看着帛书的印记被模糊,而且只有些许水雾,监御史也能猜到这是有人刚刚弄去的。
不过猜到归猜到,熟知《秦律》的他也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嬴政他自然是可以进来,但是嬴政身后的大军与武士就不能进来了,除非章台宫再补一份传令。
雍城与咸阳虽然相隔不远,但是一来一回也要三天,把嬴政的手下放在城外三天,这已经不是打嬴政的脸的问题了,这是让六国看笑话!
想到这里、监御史立马就皱眉看向了赵翟,心想这个楚人实在是令人讨厌,真不知道安国君为什么要允许楚人来秦国为官!
讨厌归讨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嬴政的事情,但是有着赵翟这个妖人作怪,如果监御史自己敢包庇这件事,那么赵翟也是可以报章台宫,然后让御史府治罪自己的。
几番联想之下,监御史脸都快黑了,这回别说昌凃,就连他都想拔剑砍了眼前这个洋洋得意的赵翟(di)!
“赵郡尉,本御史认得相邦的笔迹,这份传令的确是由章台宫起草,安国君盖印的,而且下面也的确是王孙政,不知能否……”
“不行!”
不得监御史的话说完,赵翟就义正言辞的拒绝了起来,而监御史的脸也可以说沉的能滴下水了……
作为监察郡城的监御史,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扫了面子,先秦好面,赵翟这下可以说一下子打了三个人的脸。
虽然监御史隶属御史府,但是此刻他也不得不埋怨《秦律》缺少变通了。
“赵郡尉、王孙政好歹也是秦国王储,与人方便一下又如何?再说、他们也大可不必从东城进入,从北城、南城一样可以…..”
“那就让他们从其他三城进入吧!不过我今天巡视城防,无论怎么样,只要在我巡视的城防,那么这份帛书就不能入城!”
说着、赵翟冷笑了一下,而昌凃更是怒目而视,要不是监御史的手下拉着他,他早就前把赵翟的虎符扣下了。
要知道赵翟虽然是郡尉,但是论起官职,他还是要比自己低半阶的!而且赵翟这话可以说是诛心之言。
他大可以借着巡视城防的名义在城头慢慢走,而嬴政他们则是要在城外走一大圈,并且走到下一个城门时,赵翟又会出现在那里,并且再次阻止守城的五百将开门。
看着一副小人嘴里的赵翟,监御史真是服了,明明楚人留秦的首脑,昌文君、昌平君都对嬴政表达了善意,但是这个家伙却借机刁难嬴政。
估计就算这次他刁难嬴政成功,他也在秦国呆不下去了,而且还会回楚之后还会被楚王熊完论罪。
这种连自己都能想到的事情,这家伙居然想不到,亏自己之前还派多名御史郎监视他,没想到他这么蠢!
“既然如此、那劳烦昌凃郡守与我出城迎接王孙政,大军就先驻扎雍宫甬道附近的离宫边吧.!”
说完这句话、监御史就拉着昌凃拂袖而去,而他们在城头的话,也被勾陈通过能量传音,呈现在了嬴政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