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王的宫殿里最近可热闹了,一叠叠花色新颖的衣服跟眼花缭乱的首饰满满当当塞得大半个厢房都堆不下了。
“女儿呀!你近来可好呢?最近可得用点心筹备啊!”
今日柳嫔竟然人未至而声先闻,完全不似平时进宫的时候那么有礼有节,拘谨低调了。
“嫔母…………你来啦?”
她顿了顿舌,毕竟从来没见过母妃在宫里像今日这么爽朗。
“哎呀!我的儿啊!你母亲不来谁来呢?真是的,难不成你马上嫁作磐瀛王妃了连母妃都不能来看你了吗?”
夏如嫣看了看身边的丫鬟和来去奔忙的斯,面色尴尬的笑了笑:“你们都出去吧!”
“是!”
随后丫鬟们都迅速的退去了。
关上门之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母女二人了。
“母妃,女儿正好想派人前去宣你进攻,呢!还真没想到,咱们心有灵犀…………”
夏如嫣忽然放下了手里的珠花凝丝金玉步摇,前去拉过柳嫔的手,眼含着泪影。
“母妃!不知你可记得女儿曾对你过的话,我曾总有一我会让你摆脱嫔母的这个耻辱的称谓!”
柳嫔闻言,眼泛泪影,拍着夏如嫣的手:“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呀!”
她轻轻地将夏如嫣抱进了怀里,并且面色凝重,泪眼婆娑的样子似是要将这么多年的委屈与难过全盘倾吐了似的。
“女儿呀!母亲盼望着这一真的盼望了二十几年了呀!现在想想真是…………”
她哽咽着抹了抹眼角的汩汩而下的泪,接着又轻拍着夏如嫣的背,不出的满腹心酸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奔腾上涌。
“现在想想可真是………………”
“母妃,您就别哭了吧!您的委屈女儿都知道…………现在不是好了吗?而且以后也会好的!”
她长叹了一声,心里的激动如风驰电掣一般滑过鼻翼,接着心里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想想啊!母妃这心里真是隐忍着多少的屈辱心酸呀!几个水缸都装不下啊!”
柳嫔又开始娓娓话当年:“想当年为娘的日子才真的是水深火热呀!在那姬贱饶手下做通房丫鬟,那种滋味儿才真的是不堪回首啊!”
此时柳嫔的眼前仿佛是又浮现起了一幕幕当年自己做丫鬟时候的情景。
“那时候,姬贱人位高权重,受尽万千尊崇,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是为娘却无论夏暑冬寒,都要站在大门外忍受风吹日晒,供姬贱人随传随到,忍受姬贱人肆意拿我开刀撒气!还记得有次,我蹲身去捡地上被姬贱人摔碎的花瓶碎片的时候,你的父王刚好驾到,正好从我的眼前路过,他的脚踩着我的手走过去的时候,花瓶的碎片深深的嵌进了我的手掌里!但是,他根本不会注意我,更别为我低头哪怕是投来怜惜的一眼…………”
柳嫔着这些的时候也是情不自禁的悲凄哀楚,声泪俱下了起来。
“嫔母”夏如嫣看到柳嫔的样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放下手上的茶杯,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
“不知嫔母有没有忘记嫣儿曾经过的话呀!嫣儿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初心!从到大,当我每次看见那个死贱人总是以自己嫡出的身份,凌驾于万人之上受人膜拜的时候,我就恨得牙根儿好痒啊!每次见到那个死贱人一脸云淡风轻,两眼与世无争的鬼样子,我就巴不得她立马七窍流血,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立刻倒地身亡!呵呵…………什么姐妹情深!什么难舍难分!什么团结一心!当那个贱人在吃香喝辣,受人膜拜的时候,我们只不过是苟且偷生,提心吊胆的边缘人!当我每次强迫自己对她那些恶心的话时,我就无比的痛恨又讨厌我自己!你知不知道?同样是夏王的亲生女儿,凭什么她夏凌月独享得独厚?凭什么她夏凌月独尊之骄女?就因为她有个嫡出的狗屁身份?就凭她有一个短命鬼的姬氏母妃吗?呵呵呵呵呵…………呸!当我每次跟她一起总是被她的风头和气势压制住的时候,我这心里可真是别提有多恨啊!简直恨得我心口直发疼啊!你知不知道啊?你那个死贱人她凭什么?她凭什么生来就比我高贵?她也配吗?呵呵…………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凭着我自己的力量将她置于绝境之地了,不管她现在流落在外是死是活,她都不可能再回归原来的身份啦!哈哈哈哈哈………………别以为凭她那个短命鬼的姬如玉母妃的“金字招牌”她就可以一世无忧了,蠢货就是蠢货,是不可能一世无忧的,即使是她那短命鬼的母妃不死,也照样不能保她一世平安!哼哼!”
夏如嫣泣诉的表情里虽然咬牙切齿,虽然充满了深深地恨意,但是相比起以前她此时却少了一些嫉妒之色。
“孩子呀!都怪为娘不好!让你受苦了,只怪为娘出生卑微,不能够给你一个好身份,但是为娘也是没有办法呀!这是上至帝王,下至臣民谁都无法选择的事情啊!更何况为娘也只是一般侯府里人微言轻的嫔妃呢?”
柳嫔无奈的着着,她就泪如雨下。
“母妃从此以后,咱们将会一步一步的踏上位高权重的地位!到时候你的掌心里想放上谁搓圆揉扁就放上谁搓圆揉扁!即使将那些贱人一个个的生煎活煮了又何妨?哼哼………………”
夏如嫣牙齿咬的咯咯直响,手心也是越攥越紧了,眼里的火焰犹如上下奔蹿的猛兽一般,既狠戾又狡黠。
“孩子呀!母妃我可真亏了有你这么争气的孩子,以后你做了太子妃可别忘了提携你那受尽屈辱的弟弟呀!他不如你这么聪明,更何况…………更何况他又…………”
柳嫔一三叹的抹着泪欲言又止了,兴许是下面的话的确是难以启齿。
“我知道了!他不是父王的孩子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