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即又迅速转身躺上了床,无聊地翻来覆去,竟悠悠忽忽进入了梦乡
梦里,她还是继续着刚才的动作,悄悄地靠在自己的厢房门框上。
从门缝儿里她看见春莺侧过身去,正弓着腰对粉荷着什么,她使劲儿把耳朵往门缝儿上贴,可就是听不清她们的对话。
她心里一阵好奇的感觉犹如怀里揣着一群活蹦乱跳的鲤鱼一般按捺不住,她回头朝着厢房右边紧闭的窗户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么。
蹑手蹑脚走过去,缓缓地轻启开那扇常年没开的窗户,因为那扇窗户的位置是离那棵杏树最近的。
她悄悄透过窗户下缓缓推开的缝隙,屏住呼吸向着杏树的方向窥视。
只见,此时粉荷跟春莺都是背对着她,她们俩儿弓着腰双双在杏树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刨着土。
“粉荷啊!你这么任劳任怨伺候着你的主子,难道你就没为自己想过将来吗?”春莺无聊的对粉荷发问。
“哎!想是想过,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呵呵!谁让咱们出生不好?”粉荷叹息着。
“你想不想改变命运?”春莺神秘地向着粉荷凑近了一点儿。
“改变命运?”粉荷疑惑起来了:“怎么改?”
只见春莺四下环顾了一阵儿,神神秘秘从怀里拿出来一包东西,谨慎的看着粉荷。
“我这里有一种药,你只要每用指甲盖儿像这样”着,春莺用手指尖在地上轻轻拂过一下。
“不必太多,你只需要每次用指甲盖儿在这里面扫一扫之后,对着她的饮食里轻轻像这样抖上一抖!无需一年她必定会浑身像死鱼一般糜烂发臭而亡!嘿嘿你懂的!”
这时候,躲在窗下的夏凌月脑袋里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她被惊得目瞪口呆,拼命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瞪圆了惊恐的眼睛窥视着窗外的两个奴婢。
“可是这”粉荷有点儿紧张不安了:“可是,就算她死了,我也还是一个丫鬟呀!大不了就是换个主子伺候,指不定换了人还不如我这老主子好伺候呢!”
“没事!你要是按照我的做了以后,我会教你,让你变成你主子的模样儿,嘿嘿!到时候可有你享不尽的富贵荣华啦!以后日子过好了,可别忘了我啊!”春莺的声音此时忽然变了,变得缥缈空洞,仿佛是围墙外的竹林那边传过来似的。
“可是我我要怎样才能变成我主子的模样儿呢?”粉荷脸上的肌肉跳跃着兴奋的节奏,她既激动又战战兢兢,低声追问。
“比如像我这样啊!嘿嘿嘿嘿嘿”
春莺忽然抬手从自己的脸上“唰”的撕下半块脸皮,顿时血肉模糊,血浆劈头盖脸的溅了粉荷一脸。
“啊!!!”
夏凌月尖叫着又一次猛地从梦里逃回现实,她浑身冷汗,大口大口狂喘着,心有余悸的坐了起来。
“啊!幸亏是个梦”
“姐!姐!你怎么了?你开开门呀!姐!你快开门呀!”此时,门外一片此起彼伏的敲门声急促的响起。
“哦!我我没事!”她看了看纸窗外,仿佛已经色渐暗,怕黑的她慌忙翻身爬下高床趿拉着鞋,匆匆忙忙赶过去开门。
“粉荷!我”她正把门栓儿推开一半的时候,忽然那只开门的手定格住了。
我难道就这么轻易开门吗?万一
想到这里,她忐忑不安的心忽然咚咚作响起来了。
不如,我先探探门外的情况吧!
她把推开一半的门栓儿重新扣了回去。
她蹑手蹑脚心翼翼摸到右手边那扇窗户下,轻轻把窗推了个缝儿,胆战心惊往外窥视着。
“哎!粉荷呀!要不咱们还是先去吃饭吧!先不要打扰姐了。”
“嗯!好吧!兴许是姐又做噩梦了吧!”
“嗯”
夏凌月紧张的盯着外墙大门,不一会儿就看见粉荷与春莺开了大门,要往外走,她的心顿时咕咚了一声,唇忽然翕动了一下,想要点儿什么,终究没出声。
此时,她看见转身关门的春莺对她投来了一个诡异的眼神,神秘的笑了笑。
“啊!”
她被吓得“噗通”一声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