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任务里,果然需要一些恶趣味来维持心情。
这么想着,向晚的嘴角不禁疯狂上扬。
没一会儿,一团沾了草屑的灰白色就滚了回来,坐在向晚旁边,吱吱叫着……
睁开眼,转过脸,盯着仓鼠——
仓鼠仍然抱着它的瓜子,两颗大门牙啃了一口,抬起头用圆圆的眼珠子瞅了向晚一眼,又吱吱的叫起来。
向晚沉默着,物种与物种之间存在的不仅仅是生殖隔离,还有语言隔离啊……
于是她头一扭,眼一闭,继续养神。
“吱吱吱吱……”仓鼠叫得更激烈了,爬上向晚的手,跳来跳去。
然而向晚一动不动。
远处传来花叶相触的声响,推动一整片大花丛。
向晚面无表情的擦掉脸上厚厚的花粉,又从抖动的地上掏出仓鼠,望了眼飞满花瓣的天空,站起,径直走向不远处躺着的人。
他的周围铺满了花瓣,面容安详。
“吱吱吱。”仓鼠又叫着,抓着向晚的裤角,往上爬。
向晚站了许久,才俯下身把它捉起,放到肩上。
指尖紫光微闪,周身便没了花粉和花瓣。白底靴覆盖在一层厚厚的花瓣上,缓缓走近他。
沉默的蹲下身,将他扛在肩上——
狂奔-ing:卧槽后面那条蛇你能不能别追了!
背后,一条红色纹路的大黑蛇吐着蛇信子快速爬来……
仓鼠紧紧的抓着向晚的衣服,把头埋在衣皱间,小小的吱声没入风声。
“我XXX。”向晚低声暗骂,拉住一条枝蔓,使劲一拽,再借助灵力轻点叶片,跃到一大朵黄色花的花蕊上,迅速在花瓣间狂奔——
脚一滑,掉进空心的花朵里。
坠在柔软微湿的花管上,伸手一触,管壁轻轻呼吸起伏……
向晚立即收回了手,抬眼看着这个“小屋子”:脚下是微硬的“地毯”,管壁有两个小窗口,被两片深绿叶遮盖,旁边是一小朵灯芯花。
外边的光透过管壁,一条条翠绿色纹理映着光,清晰可见。
“吱吱吱。”仓鼠从向晚肩上跳下,蹦到灯芯花旁,放下爪中的瓜子。
一根红绿长舌头从花缝里钻出,卷起瓜子,猛的缩回。
向晚:……
她怎么有种不详,甚至后背泛凉的预感。
“吱吱吱。”仓鼠围着灯芯花转了一圈,好一会儿,那长舌头才送出一颗剥好的瓜子。
仓鼠欢快的抱起瓜子,“毛毯”上一坐就啃了起来。
向晚倚着花管壁,陷入沉思:难道只有她听不懂这只仓鼠在吱什么?
望向瘫在花管壁边的白倾,轻挪脚步。
他的周围散落着淡绿的萤光,光点零碎没入他苍白的肌肤。
还要在他身上荒废一年的时光啊……
袖子里的匕首不觉又掏了出来,盯着一脸松懈安详的他,以及看似温和的萤光……
又默默的收了回去。
无力的瘫坐在他身旁,闭上眼睛。
夜里下了场雨,打落花瓣、花叶的低吟声让她不禁醒来。
仓鼠在她和白倾的中间沉沉睡着,她轻轻扶下仓鼠,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