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了我一个,好,好得很。”
“鸿才...”浦星华担心的望着他。
“她死她的,与我何干。”一口烈酒入喉,庞鸿才摔下酒壶,步伐微呛的离开了温府。
“季展鹏,我知你没醉。”
趴桌子上的季展鹏撑着脑袋站了起来,抬手饮完身前那杯酒,不禁笑道:“现在想想,那女子,何其可悲。”
赌了自己一生,最后还让别人恨她一生。
小皇上都不愿意她被天下人记恨,要让她光明正大受着她该有的尊荣,要让乌邑国子民都记住她的恩德大义。那么凭什么所有人都欠她的了,他庞鸿才还能问心无愧的去恨她。
浦星华不再言语,人啊!历尽红尘,总该痛苦一回。
冬夜里,月色冰凉如霜,一夜短暂而又慢长。
皇宫里。
刚下了早朝,吕世云端坐在养心殿中,短短半年,这个小小少年长高了一头,人也清瘦了不少。
“皇上,庞将军昨夜从温府离开后去了颜家废墟,徒手挖了一晚,也不知在挖什么东西。”大太监杨公公细声道。
吕世云回身,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浅珉了一口。
怪道庞鸿才今日没来上朝,告假都不曾,还以为昨日温府喜事喝多了,原来是去挖废墟去了。
“下去,朕要一个人静静。”
大太监领旨,急忙弯腰退出了养心殿。
“晖星,你去找庞鸿才,姑姑死前怎么说的,你一字不漏说给他听。这么久的利息总归要讨要一点回来的,听闻他那贴身小妾有孕了,你便顺道给他道贺两句。”
暗处的晖星听令,瞬间消失在暗处。
颜家废墟上,庞鸿才跪在地上死命的不知在挖些什么,挖了一夜的他,浑身都是泥污,一双手指鲜血淋漓,嘴巴被冻得乌青,他好似没有知觉一般不停的挖。
他也不知道他要挖什么,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她在下面,她还在下面。
晖星来时见到的便是这个模样,换做是别人他或许会有一丝同情之心,然对于眼前这个人,他眼底只有冷漠。
“帝姬死前让我转告你,你爹娘之死,非她所为。”
庞鸿才微顿下双手,背脊僵硬,似是害怕真相一般使劲拼命的不停的又开始挖起来,哪怕双手的血染红了飘落下的雪。
晖星冷笑:“帝姬从小怕疼,可你一次又一次伤她。若非你让她有伤在身,她何至于不敌颜老贼,最后惨死于这废墟下。”
“庞大将军,你父母之死,你没有查明真相,因一坛酒便认定是她所为。在她胸口上刺了一剑。那你可知,为大卫不受虫虫侵害,帝姬在颜家受尽毒虫所害,早已失去了闻百香尝百味的嗅觉与味觉,然你却想夺她仅剩的双目之色。庞鸿才,只因她那时身在颜家,你便不过青红皂白将所有恶毒之事都归结给她,你可有想过,除开所有,她那时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