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四载有余,他从未碰过她。她知自己不洁,便从未想过让他碰她。颜家出来的新娘,有几个能是完璧。
“不必。”
“那夫君有事?”
颜白莲很是不解,这厮突然过来是何意。
“再过几日,我爹娘会比往年提早些过来,你安排妥当些。”
“原来夫君是为这事而来,倒是夫君多虑了。你瞧着爹娘哪次来妾身没得好好的招待他们了。”颜白莲插完最后一支,从桌前起身笑望着他。
“有无好好招待你自己比谁都清楚,这次你若再吓着他们二老,休怪我不客气。”庞鸿才黑着一张脸道。
他可还没忘记去年他老娘过来时,不过白日刁难了她几句,她夜晚便弄了具血肉模糊的尸首在府中,吓得他老娘现在夜间不点灯都不敢就寝。
“若吓着了,夫君要如何个不客气法?杀了我吗?”
吓着?
就他那比泼妇还难缠的老娘,别吓着她便也就不错了。
颜白莲往前轻轻迈进一小步,如蛇一般缠到他胸前,白嫩的小手把玩着他肩上一束黑丝,说话时的气息如芳兰一般吐在他耳畔。
看着缠在自己身上的人,庞鸿才很不自在的黑着脸将人从自己胸前扯了下来。冷着脸道:“听闻南疆才是巫虫术的起源地,颜白莲,若我能寻得虫王的解除之法,你可愿脱离颜家?”
他的话让颜白莲面上的笑颜有一瞬间的僵持,随即直接拒绝的吐出了两个字。
“不愿。”
“颜白莲,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只要她愿意脱离颜家,此生死活他定护她周全。
颜白莲不屑笑道:“小小的醉梦虫你都束手无策,谈何虫王,庞鸿才,别不自量力了。”
“如今整个乌邑国都掌控在我们颜家族的手里,你们与那小皇帝能不能如现在这般夹着尾巴活着,不过就是我颜家的一句话而已,你觉得你们还有翻身之地吗?”
庞鸿才看着她得意猖狂的模样,冷如冰霜的眸底燃起一团烈火。
”颜白莲,你给我好好的活着,活着看你所忠诚的颜一族,看着他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我等着。”
庞鸿才,我等着那一日。有种,别让我失望。
空气中好似弥漫起硝烟的味道,二人步步紧逼的凝视着对方,没有一丝退让。
乱世的缘分让两个倔强的人触碰到一起,谁也不愿回身说一句软。他们没有相敬如宾或相濡以沫,只有一个毫不知情,一个隐忍不言。最后,他们将那份该有的缘慢慢耗尽,直到落尽全无。
“来人,给听雨苑落锁,派人严加看守,没有本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
颜白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将自己囚禁,看着他冷然转身离去,看着听雨苑大门被人从外锁住。
一时间,整个听雨苑静得只剩下她一人。
“庞鸿才,你困不住我的。”
这世上,除非她不愿走。否则,能困的住她的,唯有死亡。
颜白莲冰冷的脸,露出了一个阴冷无情的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