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琳见老人神色无恙,似乎没有将晚间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她走进房间的脚步略有迟疑。
这时,傅婉听到动静,回头看她,温温一笑:“阿琳,站在那里做什么,不进来?”
钟琳端着托盘走过来,盘上有炖盅、小碗与瓷勺:“婉姐,傍晚时,我炖了人参汤,尝尝?”
傅婉问钟琳是否给自己留了,见她点头,方让钟琳把托盘放下,拉她坐到身畔沙发上,想到陈禹池,又说:“人参安神益智,也给小与留一点。”
“婉姐放心,我给小与留着呢。”
钟琳打开盖子,给傅婉盛了一小碗人参汤,傅婉接过,拿着瓷勺在汤里翻了翻,低眼喝汤时,她说:“阿琳,你找我,是想谈阿昀的事吧。”
相处五十多年,可以说,这世上最了解二人的人,就是对方。
“……什么也瞒不过你。”钟琳叹笑。
把瓷勺放进碗里,傅婉腾出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后,就不言不语,边喝汤边听戏。
钟琳也陪着她,坐在一边,安静听戏。
片刻后,傅婉将空碗递给钟琳,她接过,放回托盘。
这时,钟琳听到沉默多时的人开口了:“池家有四个孩子,虽说你一样关心爱护他们兄弟姐妹四人,可阿琳,在你的心里,你,到底更为偏疼阿昀。”
“就像手指有长有短,人,不可能没有私心,也不可能做到真正毫无偏颇。哪怕……”
说到这里,傅婉语气一沉,话语犀利,直击人性深处。
她说:“哪怕,亲生骨肉也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