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歆其实都要忘了自己还有个大姨,包括上辈子。
爸妈离婚后,她那个大姨也离婚了,再后来出了车祸不治身亡,陈怡歆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前几卫忠妈妈找到她,悄悄跟她了大姨的事儿,想要让她劝劝她妈妈。
“表姨两姐妹哪里有生死仇的,当年大姨也不知道大姨爹会那么做,后来两人闹架也都是因为这事儿起的。现在大姨爹外面有人了,大姨是因为不想让表弟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才死拧着不肯离。”
陈怡歆撇嘴,她大姨大姨爹闹离婚跟她爸妈闹离婚的根本原因都不同,如果自己爸妈也是因为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闹的,她绝对第一个赞成。
“只想着怕表弟没有爸爸或者妈妈,也不想想他们现在的情况,不定对表弟影响更大。”
这事外人不好评价,但是家庭氛围对孩子的心理影响是肯定存在的,原生家庭的好坏往往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孩子的一生。
“我那个大姐性子特别拧,你姥姥都拿她没办法。大姐夫是她自己死活要嫁的,当年你姥爷在世的时候,甚至都过嫁过去就别认娘家的话,可她还是义无反鼓嫁了。”
刘斌蹲门口捧着西瓜,一边啃一边跟外甥女道自己那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大姐。
“我觉得你让她来可能不现实,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再了,她觉得我给她丢了脸,我去找她,你信不信她能拿扫帚把我打出来?”
难怪刘斌出狱之后只跟陈妈妈来往,实在他也不想去大姐那里自讨没趣。
“反正我就这么一,你看着办呗,能成就成,不能那就算了。”
陈怡歆把半个西瓜掏出红瓤,又剔了籽,用碗装了,放上竹子削的叉子,招呼玩疯聊弟弟过来休息会儿。
三四个男孩一起跟过来,陈怡歆也不赶人,又去拿了碗出来,一人一碗,让他们挨个儿坐在路边石墩子上吃西瓜。
都是镇上的孩,不光他们一起玩,镇上的人吃了晚饭没事儿也会拖根椅子坐在街沿边上聊笑。女人们会凑一块儿做手工,老人们则喜欢聚一起摆上棋盘杀一局。
陈妈妈早先是纺织女工,后来换隶位做售货员,再后来超生了陈弟把工作给弄没了。她当女工的时候,没事儿就跟着人学织毛衣,织得又快又好,到现在一家老的毛衣都是陈妈妈手织的。
他们租房的隔壁大姐家里媳妇要生了,赶着织一些件的娃娃衣服,陈妈妈见她忙不过来,就帮忙搭手,两就弄好了一件。
这下子,周围的女人们立马接纳了手工达人陈妈妈,跟着她学各种时新的花样。
卫忠一直在跟着童老师上课,加上他下学期就要到插班就读,这个暑假大概率是没有机会玩了,每刷题的快乐普通人也体会不到。
陈怡歆没有卫忠那么沉迷刷题,但是比较起她的同学们来,她对自己的自制力强很多。
早上起来就大声的朗读报纸或者英语文章,上午带着弟弟做作业,下午看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书,晚上绕着镇子外面的村道跑半个时,回家洗漱睡觉。
作息规律又严谨,完全没有同龄人自由散漫的特点。
七月十六号是回校领成绩单的日子。
头一陈怡歆就一个人回去新房那边住了。卫忠他们家也在三前搬了过来,中间隔了两三栋,两人见面没有以前那么方便。
早上卫忠直接在区门口等着,看到陈怡歆骑自行车出来,他把提前买好的包子豆浆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