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谷城及麾下两百军卒,全军覆没。
严府两百号称勇武的家奴,死伤殆尽。
黑压压的一群黑衣死士将严休复等数十名权贵团团包围在后花园中,已成瓮中捉鳖之势。
朱薇一袭淡蓝色的襦裙曳地,眉目如画,巧笑倩兮,在数十名黑衣死士拱卫下缓步盈盈而入。
众人面如死灰,心跳如鼓。
严休复怒视着朱薇,不慌不乱,心中的震撼大于愤怒。
朱家圈养了如此数量庞大、武艺高强的死士营,又掌握如此核心机密的高端火器和武器制作技术,难怪谷城的军卒难以抵挡。
凭一个小小的朱家,何以如此?
何以如此啊???!!!
“你们朱家今日这是要起兵造反吗?圈养私兵,锻造钢刀和私制火器,率众攻击本镇的节度使官邸,祸乱全城,任何一条,都是诛九族的死罪。朱薇,尔等可知罪吗?”
严休复厉声喝问。
朱薇温柔一笑:“使君,何来造反一说?小女此番不过是奉家父之命,请使君和诸位在讨贼檄文上签下名字,从此,我辈青州官民便上下一心团结一致,以使君马首是瞻、惟命是从,共讨国贼罢了。”
“来人,取讨贼檄文来!”
朱薇一声令下,一名朱府的恶奴就取过早已准备好的檄文和笔墨来。
朱薇美眸四顾,首先落在离她最近的节度使衙门属官孟亭的身上。
孟亭原系本地士子,屡试不第,蹉跎到三十来岁,这才被严休复看中荐拔进了节度使衙门,当了一个文职从吏。
虽然不入流,才从九品下,但终归是官,拿了朝廷俸禄,入了官场与升斗小民比起来算是人上人,孟亭已经很知足了。
“孟主簿,可否赏小女一个薄面,在这檄文上先签了名?”朱薇笑吟吟道,指了指孟亭。
黑衣死士将檄文和笔墨送到了孟亭的身边。
孟亭脸色苍白,咬牙切齿道:“你这是休想!士可杀不可辱,孟某宁死不从!”
朱薇笑了:“孟主簿,说什么生生死死的,正如使君所言,京城阉宦祸国殃民,架空朝廷和皇帝,乃是国贼。国贼,天下人共讨之!如此盛举,难道饱读诗书和圣人言的孟主簿就不想拊膺其后吗?”
孟亭冷哼一声,扭头望向别处。
朱薇撇撇嘴。
既然要气节不要命了,她也懒得废话。
站在孟亭身侧的黑衣死士陡然手起刀落,血光喷溅中,待众人反应过来,孟亭的那颗九阳魁首早已滚落在草地上,血溅当场,血流如注。
一众青州权贵毛骨悚然,惊呼出声,瑟瑟发抖。
有几个女客,更是吓得当场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