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冷笑,拍拍周大发的脸蛋,笑骂了一句:“就你这样的,空枪都能把你吓成这样。”
他说完之后系好衬衫的扣子,将手枪塞到双肩包里,拎着包就出去了。
外面的几个隔开的赌房内,除了散落满地的麻将和扑克,一个人影也没有,早在第一声枪响的时候,房间外面的赌客们就跑出去了,但没有一个敢报警的。
一路畅通无阻,出了地下室,岗亭子那里骂马龙二逼的青年也没了踪影,外面一切正常,站在马路边等了一会儿,正好一辆出租车开过来,马龙挥手拦车。
十五分钟以后,车子在距离体育广场不远的网吧停下,马龙下车,站在路边摸出手机编辑一条短信发出去,但内容不详,发完后便朝体育广场的公共厕所走去。
撒了泡尿,马龙洗了洗手,甩着水珠从厕所出来。
厕所旁边有个大号的垃圾桶,今天是礼拜天,前来体育广场游玩的不少,垃圾桶里面填满了各种垃圾,马龙从兜里摸出手帕纸,走到垃圾桶旁边擦鼻涕。
由于厕所遮挡住了路灯,所以,垃圾桶所在的位置有些黑暗,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还站着一个人。
很快,马龙离开垃圾桶走出阴暗面,大摇大摆的离开,但他背着的双肩包已经不见了。
又过了二十分钟,马龙坐在去往凤凰山市场的路上。
他的手机收到一条外地号码发来的短信,对面问干完活了没有,有没有遇到麻烦,马龙当即表示感谢,说干完了,没有任何麻烦,就开了一枪,但没有伤人。对面呵呵一笑,说你不用客气,你是阳阳的哥哥,那你就是我哥哥,有事你说话就行了。
看到这里马龙咧嘴一笑,将和这个外地手机号的联系记录全部删除,随后将手机揣回兜里。
其实马龙这么小心,完全就是担心武婧会追查此事,开第一枪的时候,子弹壳还留在天花板上,虽说武婧帮马龙从他爸那里套出了周大发的地点,当场也表示不会过问此事,但经过六年战火洗礼的马龙还是觉的小心一点比较好。
果不其然,这边刚把电话撂下,武婧的电话打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质问马龙,是不是拿枪了。
马龙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武婧不是不管这事吗?
“我让你先进去,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咱俩是朋友不假,但同时我也是一名人民警察。”武婧义正言辞道。
操……马龙嘀咕一声,幸亏自己多了个心眼,随后又对武婧说,人是他打的没错,但绝对没有动枪,再说我去哪弄那玩意啊!
“那天花板是怎么回事?”武婧比较眼尖,她一眼就看出天花板的缺口,是被手枪打的。
马龙一口否认,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没动枪,说完便挂了电话。
武婧只好让其他同志查封了这所地下赌场,随即赶往了公安医院。
病房区四楼,脑袋包裹的跟粽子似的周大发已经醒来,劫后重生的喜悦让他感觉人生是那么的美好,所以当武婧问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啥罪的时候,他痛快的说自己开设赌场,还了。但当武婧问及天花板上面的枪眼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周大发却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也全都不记得了。
“我劝你好好想想再回答,那人是不是朝天花板开枪了。”武婧又问。
周大发回答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眼花没有带眼镜,打我的人长什么样子我也没看清,天花板上的枪眼可能是我还没开赌场之前就有的。”
武婧气的一跺脚离开了病房,周大发冷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说了你们能抓住人家啊?
周大发已经在心里盘算过了,这次自己顶多两年出来,老家妻子那边存款已经接近三百万了,出来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日子依旧潇洒快活。而一旦将那人拿枪的情况报出来,那自己以后的麻烦更会接连不断。
……
车子到达凤凰山市场,马龙捂着眼睛下车,因为他不敢看到自己摊子被人洗劫的场景。
当时走的太急,摊子没来的及收拾,几个小时的营业额就在纸箱里面放着,而这边又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恐怕……马龙不敢在想下去,要是连烤炉和三轮车都被人弄走了,那马龙得郁闷到撞墙,自己回家刚不久便闹起了饥荒,一想到这里马龙就有点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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