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威名远扬的范大善人,又是南阳王的内兄,府邸不说富丽堂皇但也应该精巧雅致,可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灰蒙朴素,毫无一个太守府该有的样子。
盛煜岚将她安顿好之后就离开了。
她坐在屋内思索踌躇着,到底要不要将此行的目的告诉他,要是告诉了他,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完全隔裂了。
没过多久盛煜岚就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一个木盒子。
放下木盒之后,他就走了,自始至终都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来找她。
夏犹清打开木盒,里面放着那块玉石和玉佩还有她的“天字”令牌。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为何一言不发就带她来太守府了,原来他以为她来找他是为了拿回这些东西的。
他想得并没有错,她就是为了这些东西还有暗杀任务而来,并没有其他原因。
可当他嬉笑着说出那句“我开玩笑的,果然你又被我骗了”,她心里不是坦然、不是愤怒,而是失落。
所以之前说的带她出去的话也是开玩笑的吧。
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晚霞落下之时,叶晴进来送过一次饭,是混着野菜的稀粥和一个面饼。
看来范府也穷得揭不开锅了。
夜幕降临,夏日的晚风清凉,她站在窗前,握着那把长剑。
她告诉自己,既然是开玩笑的,什么一见钟情也是假的吧,他不过一个纨绔子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时兴起,所有的真情不过是假意,她又有何顾虑呢。
换夜行衣,蒙着面,她只身闯进了黑暗。
黑暗下,她望见盛煜岚披着一件白色轻衫,走出了长廊。
一个家丁道:“世子,老爷在里屋等你呢。”
夏犹清飞到了盛煜岚进的那间房的屋顶,掀起了一片瓦片,只见屋内昏黄,一个瘦得脱相了的中年男子坐在书案前。
想必这个人就是范济。
范济将盛煜岚唤到身边,交给他了一封书信,由于他声音太小了,趴在房顶的夏犹清没有听清楚他们的言语。
“什么人!”沈尧站在另一侧的屋顶发现了身穿黑衣的她,大声喊道,“有刺客!保护世子和太守大人。”
宁静的夜空被刀光划破一道血口,果然她养伤太久,反应不如从前了,叶晴突然冲向她身后。
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来不及拔剑去挡。一道撕裂,长刀划伤了她背后肩膀,她感受到血迹如同一只蚁虫正顺着她的背沟爬下。
侍卫们都赶来了,人数众多,情况不妙,只能赶紧逃走。
叶晴冲着沈尧喊道:“保护好世子,我去追。”
夜空下两道身影闪过,后者穷追不舍。
夏犹清跑到屋群坐落的坊间,拐进一个巷角,躲了起来。
叶晴顺着地的血迹,缓缓向前。
“知——知——”
蝉鸣嘈杂,随着叶晴步步紧逼的脚步越来越响。
夏犹清紧紧捂着背后的伤口。
“知——知——”
要是以前叶晴定不是她的对手,只是现在大半个月过去了,她刚又受了伤,要是拼尽了全力只会两败俱伤,她是为了杀范济而来,没必要如此。
可巷子那头,月光照下了叶晴的影子,她看着那头,嘴唇被咬出了血,汗珠也相继滑落。
叶晴看着地的血迹进了深巷,紧了紧握刀的手,突然身影横斜,长刀砍入在空中划出了一道银色的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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