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待闲话叙完,于疏林这才道:“皇上昨日心情甚好,诸位都会有封赏,我在这里先向诸位道个喜。”
在座的将领中除了张冯等人,其他人皆是兴奋不已,顾承远看了一眼他们,道:“于将军。”
于疏林扫了一眼众人,依旧笑道:“连两位王爷都不再问罪,更何况是其他人呢。”
言罢让手下拿出一道手谕来递给顾承远,道:“含山,皇上宣你巳时进宫复命,这里暂且交给我罢。”
看完手谕内容,没有丝毫的推辞,顾承远命人取出兵符交给他,道:“这里就辛苦于大将军了。”
说罢起身往宫中复命而去。
待他身影消失在大帐外,于疏林依旧笑嘻嘻的对着余下的几位将领说道:“三日后皇上在宫中设宴庆祝,诸位这几日好好休整,到了庆功宴那日,可要好好表现。”
几位将领全部起身抱拳以示敬意。
挥挥手让他们坐下,于疏林笑道:“诸位路上辛苦,这几日大军的操练暂时让我这兄弟接管,待宴席之后皇上安排,再做决定。”
言罢,他拿起兵符起身走出大帐,留下自己的副手于宁在此坐镇。
顾承远赶到宫外的时候,巳时还未到,早有太监在门口等着,见他下马便满脸笑容道:“将军您来了,皇上交代了老奴在此候着,待您来了先去御书房候着呢。”
离开京城近一年,顾承远再次回顾这座森严辉煌的皇城不禁心中一笑,一年之前他尚无求娶瑶华的把握,但如今,两个人的婚事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心情不由轻松了几分。
面前的老太监有几分面熟,只是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只是道了一声谢,便跟着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老太监谄媚一笑,连声道:“将军您可真是折煞老奴了。”言罢便恭恭敬敬的头前领路。
尚未到御书房,元享帝早已退朝换了朝服,仅着一身缂丝蓝的吉服在桌前批阅奏折。
听到太监奏报,元享帝放下手中折子起身,恰逢顾承远迈步进入书房内向他行礼请安,便立时走上前去亲热的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行礼,又示意其他人退出。
待书房中仅剩下他们二人,元享帝这才道:“唤你将军显得朕见外了,倒不如喊你一声姐夫来的亲切。”
顾承远面上带笑的看着这位小皇帝,不再是两年前一脸稚嫩需要保护的小九王了,多了一些凛冽的帝王之气。
挽着他的手,元享帝脸上倒显出一丝诚恳来,颇带些委屈道:“姐夫,你不知道这一年来那些大臣简直太难应付,若没有文相帮着朕,朕早晚要被他们逼疯不可。”
顾承远见他喊自己姐夫,连连道不敢。
两人便在书房内坐下叙话,顾承远便将在灵州所发生的的事情简单陈述了一遍,元享帝听着也与奏折上说的差不多,心思便拐到了其他地方。
这两年来位居帝位,时不时的被母妃提点几句,让他明白虽说目前文于两家在朝中占据要职,好在当家人皆是忠心之人,可数十年之后呢?尤其是他的皇后可又是出自文家。
若想平衡文于两家的势力,不被朝臣牵着鼻子走,真正的掌管国家朝政,能打破这一切乱局的人,最合适的就是顾承远了,而这个人不贪恋权势,只恋着他的皇姐。
待顾承远说完,元享帝才道:“这一年多来辛苦姐夫,为了皇姐远赴灵州,吃尽苦头,朕已和母后商量过了,待三日后的庆功宴上,便要封赏姐夫为二品车骑将军,如何?”
顾承远面上表情微变,略微思虑后便起身行礼道:“皇上,庆功宴是为赏赐立下军功的将领兵士们,末将本不该推辞,只是…”
元享帝忍不住笑出声来,拉着他坐下道:“朕知道姐夫不在意这些,只是皇姐大病初愈,总要缓些时日。”
面上一红,顾承远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略带歉疚道:“末将心急了。”
“姐夫说的哪里话,”元享帝笑道:“若说心急,母后更心急,早早命人修缮了公主府,里面一切成婚所需物事全部备齐,只等着姐夫大胜归来,皇姐好早日出降呢。”
元享帝心中喜不自胜,这些日子以来他也有所担心,顾承远江湖出身,数日之内便成了掌管数十万精兵的大将军,又距京城千里之遥,若他贪恋权势再加上他们师兄弟身后的江湖势力,这个位置自己能不能做得牢都不知道。
瑶华能去灵州,自有他在身后助力,撤军以来,看他放权十分痛快,几乎没有任何推迟,今日言谈中也是以皇姐为重,元享帝心中高兴,笑容也愈发灿烂起来。
过不了多少时日,母后就会下旨为他们赐婚,眼前的这个人改日成了自己真正的姐夫,不必多说自然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而他身后的江湖势力也会尽为自己所用。
届时,兵权已慢慢收复在自己手中,还怕什么呢?
念及两人婚事,顾承远脸上也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笑容来,随即道:“一切由太后和皇上做主便是。”
元享帝高兴道:“着急的并非姐夫一人,母后和皇姑母早早就商议过了,过了五月便会赐婚。”
闻言,顾承远起身要拜谢,被眼疾手快的元享帝拦下,朗声道:“朕等着喝皇姐的喜酒呢。”
两人说了些其他的,言罢,顾承远忽然道:“皇上,末将此去倒是带了一个孩子回来。”
“孩子?”
元享帝一愣,他想起被养在太后宫里的康儿和沈晏初,随即很快道:“正好,母后每日有康儿和晏初两个孩子陪着高兴不少,再来一个怕是她更高兴。”
顾承远微微摇头,说道:“和康儿他们不同,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随即将武尘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听后,元享帝想起前两日自己皇姐和自己说过的,便问道:“姐夫的意思是?”
“孙寨主几个人将武尘托付给我,但这个孩子对武学之上并不痴迷,更偏爱读书些。”顾承远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