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老爷莫要再哭了,有盟主大人在,这些水匪算什么?”一声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弹琵琶的唱的。
应老爷慢慢的止住哭声,看到两个弹唱的姐儿,忽然又笑起来对着沈擎岳说道:“盟主,还有一事。”
说完,向那两个唱曲儿的挥手让她们过来,道:“盟主你听着,这两位姐儿唱的可好?”
沈擎岳正在思索那太湖上的水匪,忽然见两位描眉画鬓的姑娘靠近自己,急道:“唱的好…好。”说着便要往边上躲去。
一把拽住沈擎岳的胳膊,应老爷醉意熏熏的笑着道:“盟主、盟主…盟主莫要心慌。”
沈擎岳虽有一身武艺傍身,但他对于不会武功之人是绝对不施以武力的,此时只是想挣开。
谁料边上另一个姓孙的商人也走到了另一边拉着他胳膊,使他挣脱不得,两个唱儿的姐施施然走到他面前来,轻轻福身拜倒,声如流莺。
应老爷先是命自己的仆人赏她二人各两钱银子,接着在边上笑着说:“盟主,你瞧瞧这两位姐儿,弹琵琶的是院里的吴月儿,拂筝的是花娇儿,两人都出落得仙女儿一般。”
看他脸色有些发红,便笑道:“您看月儿这樱桃小口,娇儿这杨柳一般的腰肢,哎,盟主这些日子为了我们姑苏城的百姓受累了,不如这几日就让两位姐儿陪沈盟主纾解纾解,也好尽我们一番心意。”
沈擎岳一听,立时就要说话,另一边姓孙的商人抢道:“盟主,盟主,您是不知道,这月儿姐虽说是院子里长大的,却被她爹娘养的一团和气,说话又机灵乖觉,多少人想讨了去都不成,如今月儿听说盟主愿意出面剿匪,可是十分上心呢。”
说话间二人就松了沈擎岳胳膊,恰好吴月儿与花娇儿两人已轻移莲步,走上前来。
沈擎岳只觉一阵香风扑面,心急之中胳膊胡乱一推,恰觉肘上碰到一阵柔软,只听右边那个叫娇儿的女子吃吃笑道:“盟主大人,您别心急。”
说罢,便用手轻轻掐了沈擎岳胳膊暗暗示意。
恰在沈擎岳不得动弹之时,菀娘怒气冲冲跑进厅里,满头乌发只用了一条红色绸带绑着,未曾梳髻,脸颊上带着两行清泪。
瞪着沈擎岳看了半晌,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发一言,转身便往外跑去。
沈擎岳心里一紧,正要往外追出,吴月儿立时低垂娥首,将脸贴在沈擎岳肩上,软软说道:“沈爷。”说话间,眼里已是蓄满泪水。
沈擎岳一心想去追菀娘,又怕挣开伤了边上两位姑娘,便急道:“二位姑娘,还望你们松手。”
花娇儿边上娇滴滴的说道:“沈爷是要去追那位姑娘吗?”沈擎岳立时点头。
吴月儿娇怯怯道:“沈爷要去便去罢,我与娇儿姐姐在家里等着就好。”说罢二人才缓缓松开手,沈擎岳得了自由立时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只得片刻,已经到了园外,又往前行了不到一里,正见菀娘骑着马正在往前行去。
沈擎岳暗自调息换气,轻点脚尖,跃到菀娘的马上,一手抓过缰绳,紧紧拉住,正在疾奔的马儿被他一拉,扬天长啸,立时停下,顿时沈擎岳一手扶着菀娘一手拍在马背上闪身从边上跃下。
菀娘欲挣开沈擎岳,哭着喊道:“你不是有别的女人陪你饮酒作乐,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沈擎岳苦笑说道:“是应老爷带来的。你不听我说,生着病就要跑出来,也不怕病更加重了。”
“病死了岂不更好,你有两个能弹会唱的姐儿陪着,彻夜饮酒岂不欢快。省的我在了碍你们事。”
菀娘把脸撇到一边,不去看他。
她只觉心里烦躁,看到别的女人挽着沈擎岳,心里一阵怒火便冲上心头。
“菀娘,我…我不要她们陪着。”沈擎岳一时嘴笨,加上方才喝了许多酒,被风这一吹,也有些上头,嘴更加不利索了。
菀娘偷偷扭头看他这幅样子,忍不住道:“那你要谁陪着?”
“我…菀娘,你别生气。”沈擎岳话说的不利索,手上却抱着菀娘不松手。
菀娘是个聪明人,今日策马奔出也是一时气急,看他如此,眼珠一转说道:“郑老爷先前派人送过几坛子木樨酒来,你要喝我陪你喝。可你不许找她们陪着,也不许见她们。”
沈擎岳听她愿意回去,心里大喜道:“好,好好,我先带你回去。”
二人转身去寻马,发现马儿已经不见,菀娘轻声道:“你把我的马儿吓走了,我现在又走不了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