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脸上一红,嗔道:“若你以后跟你师父一样,我可不乐意。”
顾承远搂她在怀,含笑道:“我护着你,连出去瞧瞧热闹都不成,还敢有其他人吗?”
瑶华莞尔一笑,低着头起身道:“走了。”
山路难走,两人已表明心意,也不着急,便在这山道之上徐徐前行。
“昨日那客栈,真是个黑店?”瑶华重新坐回毛驴身上,看着边上牵着缰绳的顾承远问道。
顾承远此时心中高兴,听她这一问,忍不住笑道:“什么黑店,那是元教在京城的耳目。”
“元教?那昨日我们遇上的是他们教中的长老?”瑶华从未接触过这些,自然好奇不已。
“正是,秋晓翩是护教长老之一,她相公倒不是。”顾承远道:“说不是黑店,你昨日吃的酒中确实放了东西。”
瑶华一惊,道:“酒中有毒?”
“嗯,”顾承远点点头,道:“不过不算毒药,蒙汗药罢了。这药古怪的很,我在你杯中放了解毒药,你吃了几杯还是醉了。”
“你什么时候放的解药?”瑶华回想昨日的事情,却始终想不到他是何时放的。
顾承远微微一笑,道:“如果你都能察觉,我这么多年岂不是白学了。”
瑶华秋波一转,道:“那你为何吃了解药就没事?”
“三平和梨月两个喜爱钻研毒药,我便也和他们一起,自小便是泡在药缸子里长大的,自然没事。”顾承远道。
“那韩大哥韩大嫂两个呢?”瑶华好奇道。
“他们是百晓门立在京城的眼线。”顾承远道:“京城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去。”
瑶华微微颔首,若有所思道:“那你师父岂不是也知道了你在京城的一举一动?”
顾承远点头,道:“我们下山一举一动师父自然都知道,若敢伤及无辜、采花入室、行有辱师门之事,师父自当下山清理门户。”
“那,你带我去韩嫂家,又去了元教的客栈,不怕你师父知道吗?”瑶华疑道。
顾承远望着她笑道:“他们可都当你是我夫人。”又道:“况且,你当真以为你这娇弱之躯,能挡的住这夜间风寒?”
瑶华一愣,早已想的明白,又羞又恼,道:“你…”话未说完,猛然间惊呼一声。
原是山路崎岖,道路狭窄,十分难走,不善于走山路的毛驴撂了蹶子。
万幸是顾承远眼疾手快将她从驴身上一把抱了下来,才没受伤。
打量了四周地势,顾承远随手将毛驴的绳子拴在一棵歪脖子树上,道:“这路实在难走,先把这驴放在这里吧。”
瑶华靠坐在一处枯木根上,面带忧色,想到自己平时在宫中也不常走路,如今走起山路来,怕是更难了。
顾承远脚尖轻点,跃到一处参天大树之上,又连连踏出数步,到最高处后俯身下望,探寻端王大营。
片刻之后才往下去。
瑶华很少见他在自己面前展现功夫,忍不住赞道:“你功夫很好吧?”
“好不好,我也不知道。”顾承远微微摇头,道:“我向来只和师父、师兄他们交手,没怎么和其他交过手,不知道好不好。”
瑶华心知他功夫定然不低,也不再问,只是要起身随他一起走。
顾承远此时已大致知晓端王大营所在,想到山路实在难走,便道:“这里矮山地坡不断,你走起来怕是不便。”
瑶华秀眉微皱,看了一眼四周,虽是四月的天气、繁花盛柳,可此处断枝丛生,山道狭窄,确实难走,忍不住道:“难不成你也要把我放在这里?”
顾承远有些哭笑不得,道:“你未免把我想的太狠心了。”说话间已然将她打横抱起,道:“我是走惯了山路的。”
瑶华满脸通红,却也忍不住将头靠在他胸膛之上,双手环住他脖子。
顾承远暗调内息,脚底使劲施展轻功攀越到树间,一路上生怕数枝伤到瑶华,便俱踏在树顶之上而过。
奔出五六里地之后才缓缓停下,将瑶华放下,道:“快到了。”
瑶华笑道:“这倒比凤撵还要稳当。”
顾承远看她此时脸上红晕乍现,越发显得她脸色白皙粉嫩起来,忍不住低下头来蜻蜓点水一般吻了她脸颊一下。
瑶华只觉脸部发热,耳根发烫,一句话却也说不出,只是将头愈发低下去了,又过了片刻,顾承远笑道:“好了,把头抬起来罢,我们该走了。”
“到了军营之后,若是有事便派人去找我。无事不要出大营。”顾承远叮嘱道。
“你说你要投军,此次便要投到六哥名下吗?”瑶华问道。
“不,”顾承远回绝道:“元教在京城应该遇到些麻烦,我虽然不愿参和其中,但秋晓翩此次为了大师兄从雪山前来京城,我不能置之不理。”
瑶华嗯了一声,黯然道:“那你今日就走?”
“不走,在军营里陪你几日,等你安定了我再走。”顾承远轻声道。
又走了一段路,顾承远忽然说道:“你不必担心三王府里的那个高手,有朝一日我去会一会他,看他究竟有几分能耐。”
瑶华一怔,笑道:“那倒不必了,我寻到六哥,三哥也没办法的。只是你,要万事注意自己安全罢了。”
“对了,”瑶华柔声道:“有些事还是要告诉你,免得你误判了形势。”
“嗯?”
“三皇兄虽然称帝,但整个京城并没被他握在手中。大权尽在文、于两家。”瑶华静静的说道。
原来这一进一出之下,瑶华才发现京城各城门守将一半为新帝所属,一半仍属城防军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