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樾忙道:“单名一个黎字。”
慕北亭眸光微闪,微微点头,道:“逝者已去,还请荀主事节哀顺便。”顿了顿,又道:“荀主事既要远行奔丧,我兄弟二人也不便再留府上叨扰,待会儿我们收过行李便走。”完站起身来,抬手向荀樾抱拳行了一礼,再道:“多谢荀主事款待多日,告辞了!”
荀樾急忙起身还礼道:“实在惭愧!未能尽全地主之谊,便要让二位佳友离开,也只怪事出突然,此间怠慢之罪,只好容荀某他日再来补过。”
林宗汜见义兄已递辞言,当下也跟着站起身向荀樾话别辞校
随后两人便离开了内园回到客房,各自收拾起了行李。
林宗汜却越想越觉蹊跷,便把收好的包袱往床上一丢,抬眼望向窗外,沉吟道:“大哥,这件事你怎么看?”
慕北亭将收拾好的包袱打上绳结缚到背上,无奈道:“还能怎么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横刀夺爱又岂是君子所为!”
林宗汜皱眉摇头道:“不,不,我的意思是,大哥就不觉得此事来的太过突兀了吗?”
慕北亭“哼”了一声,道:“如何突兀?哦,对了!这未婚夫确实有些突兀。”
林宗汜眉头更皱,当下伸过手去,一把扯下了慕北亭肩上的包袱,沉声道:“大哥莫要灰心丧气,此事疑点颇多,咱们再将此事从头捋上一捋。”
慕北亭强压下了心气,道:“好,那你且看。”
林宗汜道:“在过去的这些日子里,我几乎与他们夫妇俩朝夕相处,期间过的话车载斗量,但却从没听他俩提起过此事,怎么今日就会突然提及?况且我曾向他俩暗示过你与荀黛儿很般配,那时候荀樾的反应却是顾左右而言他,若是真有那媒妁之言,他何不以此为理由来搪塞我,又何必要支支吾吾呢?
“再今日的宴席,自打一开始便处处透着古怪,搞得就似是送行宴一般。我猜想极有可能是你和荀黛儿的事被荀樾知道了,是以他才会做出如此举动,其用意也不过是想婉拒你对荀黛儿的心意!”
慕北亭听过这番分析后,也蹙眉寻思起来。他先前只顾心伤,并未细想过今日发生的事,此时静下心又把这些事在心中细过一遍,果然也发现了古怪之处,当下暗想:“这几日相处之下,黛儿对我情义不似有假,她也应该不会瞒我…莫不是真如林弟所,我和黛儿的事被荀樾知道了?不行,此事我定要亲去找黛儿问个清楚明白才算心安。”
他打定了主意,便对林宗汜道:“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完一跃出了门去,随后纵身上到房顶,向着荀黛儿的房间疾行而去。
等林宗汜追至门外放眼看去,却只见慕北亭的身影在夕阳下几个兔起鹘落,就再没了影踪。
看着际残阳如血,林宗汜双手缓缓环抱到了胸前,身子斜斜倚靠到了门扉上,长长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大哥至情至性之人,可莫要为情所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