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厄真死了！...病死在冷宫。”

“哎！”她叹了一口气，“那她...有孩子吗？”

苏慕卿当然不会说有，就是八皇子。

万一这个丽昭仪背后的西戎族有其他目的，那八皇子不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苏慕卿还是一脸诚恳地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我自己再想其他的办法。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传的，关于宸妃的死...”

“这个嘛...据说，当年国主下令把宸妃打入冷宫，具体原因不太清楚。后来，柴皇后去冷宫看过她一次，没多久，宸妃就病故了。”

丽昭仪喃喃地念道：“柴皇后？...这一切恐怕柴皇后脱不了干系。”

她轻轻转动眼睛，似乎有了下一个方向，便匆匆起身告辞。

苏慕卿客气地将她送到宫门口，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

八皇子回到皇子院，在藏书馆找到正在书桌前看书的太傅。

自己从小就被接到皇子院中，由太傅亲自教养。

转眼十五年过去了，太傅也从一个英姿勃发的鸿儒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以前天天见着老师，不觉得时间过得快。

今日推开门，看着书桌前坐着的满头银丝的老师，才在一瞬间感觉到，老师变老了，自己也真的长大了。

八皇子半只脚刚迈进门，便急匆匆地问：“老师，请您告诉我，我的母亲...”

八皇子疾步来到书桌前，话还没说完。

太傅却伸出一只手，打断了他。

他放下书卷，语气沉静而缓慢地问：“八皇子，最近功课可有落下？最近在看什么书？”

八皇子这才知意识到自己突然闯入，打扰老师看书，行为唐突了。

“回老师。学生不敢倦怠，当前在复习《孝经》。”

太傅点点头：“治学之道，唯勤耳。温故而知新，那你可有新的收获？”

“老师，学生想请教，

‘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谨身节用，以养父母，此庶人之孝也。故自天子至于庶人，孝无终始，而患不及者，未之有也。’

请问您怎么看？”

太傅早已知晓八皇子想说什么，但他作为臣子，有些事他只能选择三缄其口。

这也是为了八皇子着想。他知道太多，必招来不幸。

“哎...你想问的，恕老朽无法回答。”长叹一口气，太傅起身缓步走出了藏书馆。

八皇子一个人杵在藏书馆，他知道以老师的脾性肯定是不会多言。

但老师的这个举动，恰恰不就告诉了自己答案吗？

自己的母亲宸妃真的是西戎族！而自己的身上竟然流淌着一半西戎族的血液。

难怪她生前被关在冷宫中，自己每次去看她，总听见她说着那些听不懂的话，如今想来应该是西戎语。

为什么国主和皇后要瞒着自己呢？

母亲又是为何被打入冷宫，为何而死呢？

八皇子脑海中冒起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他不知道谁可以为他解答。

老师不会告诉他，国主和柴皇后更不会。

但有一个人可能会，那就是大太监张双寿。

...

望月阁中，丑奴将一只鸽子紧紧抱在手中。

丽昭仪将一张纸条塞进了竹筒中，绑在鸽子脚上。

丑奴走到花园中，伸开手臂，张开双手。

那鸽子便速速往宫外飞去了。

丽昭仪通过飞鸽传书告诉厄铁，自己今天探查到的消息。

“厄真已死，孩子不明。皇后有疑，还需一日。”

今天在太和宫虽然没有探听到厄真孩子的事情，但还算有所收获。

西戎公主厄真十五年前已死在冷宫。

这跟柴皇后肯定有某些联系。

自己明天就去惠康宫会会这位后宫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