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再一次寂静了下来,寂静的诡异。不知过了多久,厉靳言终于松开了手,放缓了对宁颖珊的桎梏。
宁颖珊见状赶紧溜,像一条滑腻的鱼儿,直接从厉靳言的手里溜了出去,转瞬间就到了浴室之外。
“我去陪君睡觉了,也祝厉总有个好梦!”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宁颖珊冲着他挥了挥手,转眼身影就消失在了浴室门口。
厉靳言抬手拨弄了一下湿透的黑发,靠在浴室的墙上苦笑了一声。
就他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可能有个好梦?他怀疑宁颖珊就是故意的,撩拨起他心头的火,却不管扑灭。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认栽了。
在她的面前,他向来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
无声地笑了笑,厉靳言重又走到了花洒下面,打开开关,细密的水柱再一次跟下雨一样喷洒了出来,浇到了厉靳言的身上。
在水雾之下他闭上了眼睛,现如今可能洗一个冷水澡,才是最快,最有效,让他冷静的方法。
宁颖珊回到卧室换了一套新的睡衣,才又回到家伙的房间。
家伙此刻早已睡的香甜,的身体跟蝉蛹一样裹在被子里,闭着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宁颖珊在他的身边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
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如同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她察觉到她在处理自己跟厉靳言之间关系的地方出现了偏差,也许她需要再改进一点,改变自己的心态或者是她的方式。
绝不能把绳子的另一头,交到厉靳言的手上去!
仿佛想到了什么,她轻轻地伸手摸了摸家伙的脸颊,眼神沉凝之中,多了几分痛苦。
回国之后她定期带君去医院做检查,医生告诉过她,家伙目前状态还算稳定,暂时不会病发,但必须在他下一次病发之前找到合适的骨髓移植,或者新的干细胞。
厉靳言会心甘情愿地移植骨髓给君吗?
他对他们的愧疚能否支撑他做出这一决定?
这是宁颖珊拿不准的事,她必须要在短时间里不断地加重厉靳言对她,对君的愧疚感,她需要动作再快一点,她需要厉靳言最后能心甘情愿地移植骨髓给君!
这是她现在唯一想做到的事。
闭上眼睛,宁颖珊的睫毛仍在微微颤抖,确定这个念头的时候,她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厉靳言的脸,继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
她不清,更道不明。
或者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计划,自从跟厉靳言真的打过照面之后,就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偏差。
清晨,厉靳言准时在般醒来。
即使是刚刚睁开眼,他那双眼睛也没有半点慵懒困倦之意,他低下头开始一丝不苟的穿衣,洗漱。
做这些基本的盥洗工作的时候,他还给陈林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过来的时候顺便把早餐带过来。
宁颖珊还没起床,厉靳言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把精致的早餐放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