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和晏雨都明白,这里毕竟不是世外桃源,一个大意,付出的可能就是生命的代价,所以,两人也只在太阳落山后到次日凌晨前出现在古园里,其余时间就在周边楼房随便捅开一户人家关门睡觉,当真是把白当成了黑夜过。
这样的日子,一晃过去了两月。
在满园弥散的恬静光芒中,我和晏雨经常聊着关于生死的问题,最后两人一致认同:死,必定会在某个不经意的一刻倏然降临,很奇怪,这样想过之后我们竟然安心多了,两人甚至庆幸,在这人类几乎灭绝的末世里能够奢侈地拥有彼此。
剩下的问题就是怎样活下去了,这却像奥斯维辛集中营里的犹太囚徒,不是遵守某个规则就能够解决的事情,怕是要活多久就要警惕多久了。
古园荒废但并不衰败,有它作伴的日子,时间也不再显得那么难熬。
凌晨一点,我们在古园的池塘中抓了两条青鱼,两人商量着是红烧还是清炖,喜滋滋地回到了新找的落脚点,一家叫做“红尘”的酒店,这里紧挨古园,视野很好,从二十一楼的窗户望出去,能看到郊外那片宽阔人工湖的一部分。但因为客房废置太久,连空气都好像是蒙了一层灰尘。
休息一会,我生火煮了一锅鱼汤,斟满从楼下吧台顺来的长城干红,两人坐下边吃边聊。
“两个多月没有看到王哥了,难道他真的离开了荣城?”晏雨不经意间又提起了王守仁。
“也许吧,但也有可能他还在这座城市里的某个角落。”
“难道他一个人不会感到孤独。”晏雨一缩双肩,“换作是我可受不了。”
“每个饶性格不一样,或许王哥是个喜欢独处的人呢?”我。
“那倒挺适应现在的世界。”晏雨苦笑着。
我们漫不经心的了一下,话题就转移到其他方面,却没想到王守荣半夜就找上门了。他用床单结成绳子,从二十二楼降了下来,而那时,我和晏雨睡得正香。
感觉手臂被人重重拍了一下,我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弹起,却被一束强光刺得睁不开眼睛。
“是谁,要干什么?”我半边身子挡在晏雨身前问道。
“王守荣!”
“哦,王哥,有什么事?”我惊惧的神经松了一下立马又紧绷起来,他语气冰冷,此行不善呀!
“我问你,你格是亲眼看见布谷鸟号坠进了湖中呢?”南云人话喜欢带一个“格”字。
“好吧,我了谎,布谷鸟号没有坠毁,朝北方飞去了。”我一听王守荣的口气,知道瞒不过他了。
“哥那是为你着想,你到哪里去找一架飞机,你想后半辈子都活在仇恨中吗?”晏雨急忙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