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万钦走的极快,柳依依跟不上,不过也不敢喊,尽力跟着,眼看就落后一大截。
柳富贵躺在床上,大夫还在一旁写方子。
以柳夫人为首,一众小妾站在一起,呜呜哭着,声音不大,听着甚是心烦。
柳万盛和柳万名跪在外厅正中间,脸色阴沉。
柳万钦看到老大和老二,冷冷扫了一眼,就走到里间,朝大夫微微躬身,道:“不知家父情
况如何?”
大夫看柳万钦通身的气度不可小觑,站起来打了个千,说道:“柳老爷这是急怒攻心,再加
上气血不足,内耗已久,引发痰热,闭了心窍,才发生这种情况的。
柳万钦皱眉,问道:“可有法子?”
大夫微微摇了摇头,让柳万钦島地心头发紧。
“在下已经开了方子,里面有几味药.....”
“大夫尽管开就是。“柳万钦直接说道,钱财在他眼里,从来都只是工具,没有和人命相提并
论的道理。
大夫稍微扬头看了柳万钦一眼,道:“在下一定竭尽全力,请少爷放心。·
大夫提着药箱出去,柳万钦打发了苏景跟着,直接接管了后续的事情。
走到柳夫人身边,柳万钦扶着柳夫人坐下,又对那些站着哭泣的小妾道:“各位姨娘先回去
休息吧,轮流来照顾父亲就好,这么多人围着,对父亲也不见得有好处,莫要再哭了,平白扰了
父亲清净。“
几个小妾捂着帕子互相看了一眼,赵姨娘道:“夫人,让万盛起来吧,老爷这一气,并不是
因为万盛啊!”
颜姨娘也上前一步,道:“万名也是无率的啊!夫人不能趁着老爷晕倒,就随意苛待我们二
人的几子,老爷平日里一视同仁不分嫡庶,你不能这样对待大公子和二公子啊!“
柳夫人一脸淡然,她的表情木木的,细看才能发现一抹淡淡的悲伤。
她之前并不是这样的,也走过少女情怀总是诗的年纪,可是一招出嫁从夫,眼看若柳富贵日
子一天好过一天,这后宅里的麻烦和肮脏也一日多过一日。
慢慢的,她就变得麻木淡然起来,只是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她的儿子柳万钦。
今日,她本不该发怒的。
柳万盛和柳万名凑在柳富贵跟前,把上次去丞相府的难堪,都归到柳万钦头上。
说因为柳富贵没带柳万钦去,所以柳万钦才故意和冬楚说了这许多事,招的冬楚不待见他们
,还引来那么多闲言碎语。
柳富贵黑着脸听着,柳万盛和柳万名把那日的言论又给绘声绘色说了一遍,一口一个私盐贩
子,柳富贵眼角一抽,嘴一斜,就彻底晕了过去。
柳夫人正在佛堂诵经,平静地听柳富贵的小厮禀告了这许多事,一向不发威的她,对着柳万
盛和柳万名就说了两个字,“跪下“。
可能是长久没在后宅做主的关系,这个节骨眼上,柳万盛和柳万名没敢直接造反,咬牙跪下
了,眼皮子不停往上抬,在偷偷打量柳夫人的神色。
平日里他们并不多关注柳夫人,就像不存在一般。
可是现在所有人都乱做一团,柳夫人却不动如钟,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看透红尘的气度来
,让他们不敢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