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府内,夏禹抓着封神榜,心中思索着万千。
在临阳镇,他就想着加入靖夜司,存了一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打算,在自己羽翼未丰的时候,低调一些。
却没想到,没想到这方世界有神朝立世,西陵国连个弟弟都算不上。
本以为可以抱了个粗大腿,没想到最后发现竟然连根腿毛都算不上。
从暮山县来看,由小及大,就算是出了暮山,外面的场景也怕是好不到哪里去,神道镇世本来是为了天地清明,现在却已经失去了最初的真谛。
这般场景下,靖夜司这张皮似乎没啥大作用。
系统在身,封神榜在侧,自己何必妄自菲薄。
前世国家都鼓励摆地摊当老板了,自己为何不能在这里当幕后黑手。
往大了先不说,暮山县这里,难道还能淹死自己。
不知不觉间,夏禹心中有些东西在萌发。
“暮山县君的底细,你可知道。”思绪了许久,夏禹对着暮山城隍发问道。
“县君施昭阳,是澜山郡施家的人,本来在郡内担任长史,后来得罪了郡内一个比施家更强大的家族,所以被贬到了暮山县,至今已经有了五年时间。
五年来,施昭阳不升不降,不做不为,似乎绝了升迁之念,整天品读游记,沉寂在缥缈的游记传说之中。
正是因为如此,整个暮山县便被王家和张家为首的大小家族把持。
作为暮山城隍,我主要职责其实是辅佐阳间县君稳固县域,可惜小神神力不济,暮山又是这个样子,所以暮山县就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暮山城隍口中的县君施昭阳,总的来说就一个问题,怠政。
不过夏禹对其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从其手中得到了进入靖夜司的信笺,现在看来靖夜司也就这么回事,但他可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谋划这件事的时候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景象。
“暮山县君是什么实力。”
“县君应该受过伤,如今实力只有后天后期。”
城隍这么一说,夏禹明白过来,难怪暮山县君这般安逸,这点实力要是还猖狂的话,说不定某一天这县君的脑袋就被人摘了。
神道崩溃,制度紊乱,这种杀官的事情,只要谋划得当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你觉得这暮山县君,可为我所用吗?”
“小神不敢妄言。”
“今夜你将其请来城隍府,我只有安排。”
说到这里,夏禹看向了暮山城隍,问道:“你的城隍敕命,是澜山郡城隍敕封的?”
“不是,是澜灵州城隍所敕封,唯有州城隍方才有资格敕封属神,不过同样需要朝着王室禀告,再由王室朝着神朝昭告。”
暮山城隍接着开口说道:“澜灵州城隍在五百年前经历神劫敕封符诏碎裂,如今州城隍府内只剩下了左右判官代行城隍事,若是放在五百年前,小神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县城隍。”
通过暮山城隍之口,夏禹再次看到了神道秩序的崩坏,州城隍已经算是一方神道体系中的大员了,竟然缺职了五百年时间没有委任。
整个西陵国一共有十七个州,每一个州拥有数个乃至十几个郡不等,而每一个郡又有十几个县不等。
州城隍作为一方阴司大员,这么明显的位置竟然悬空,看来应该是有些问题。
这世道当真是日了狗了。
不过这样也好,要是制度没有漏洞,他怎么钻空子。
从城隍府出来,夏禹回到了靖夜司,靖夜司大堂中几个老头还在呼呼大睡,等到了正午时分,众人总算是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