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7年11月,李义府为吏部尚书,使人告长孙无忌谋反,唐高宗命中书令许敬宗审理此案。许敬宗事先得到武后首肯,便他向高宗汇报说:“长孙无忌和韦季方计划构陷忠臣以使朝廷大权尽归无忌,伺机谋反,证据确凿。又,长孙无忌与先朝谋取天下,众人服其智,作宰相三十年,百姓畏其威,可谓威能服物,智能动众。臣恐无忌知事露,即为急计,攘袂一呼,啸命同恶,必为宗庙深忧。无忌乃汉之王莽、魏之司马懿,古人云:当断不断,反受其害,安危之际,间不容发。臣愿陛下断之,不日即收捕,准法破家。”李治听其言,下诏剥夺长孙无忌的官爵和封地,流放黔州。他的家族也遭株连,家族中凡有官职的大多被贬,长孙泽隐秘行踪,躲在台湾,故逃过一劫。长孙泽听闻父兄入狱流放黔州,悲愤交加,这才明白为什么唐志把他弄来台湾。随即他在菲律宾海盗的帮助下,带领300百余部众驾驭3艘广船叛逃至马尼拉湾。长孙泽的到来受到宋智的热烈欢迎,任命他为将军,让他招募1000人的部队,暂时驻扎在马尼拉巴石河北岸,负责清剿马尼拉岛上的土着。
宋智对于长孙泽没有怀疑,毕竟朝廷不可能为了让他做卧底把长孙家牺牲的。从大陆传过来的消息,长孙无忌挡着李治和武咪咪的道了,让他们动了清洗的念头,而且这一次长孙系的官员都受到牵连。这次长孙泽带来不少人,有自己的部下、族人,还有强制拉过来的一些工匠、医生、海员,可以说人才不少。宋智给他一个将军称号,让他自己招募部队,再给他一块地盘,也是想收买人心,表现自己求贤若渴的姿态。
宋智询问大唐的情报,长孙泽倒是没有隐瞒,现在大唐把吐蕃打趴下了,接着肯定要对西域和高句丽、百济用兵,泉州舰队就是为了南洋和高句丽组建的,将来肯定要来南洋扫荡,菲律宾也是跑不了,不过这需要很多年时间。
宋智对唐志的情报很感兴趣,长孙泽很小就和唐志混在一起,对他的发家史特别清楚,从潇湘馆演出开始,到唐家庄学习班,最后到御林军成军,远征吐蕃,说的非常详细,但是很多关键的东西没有说,比如炼钢法、机械制作、骑兵密集冲锋等等。
唐志把他从御林军弄到台湾高雄的时候,就给他明确说了长孙家族面临的危险,长孙无忌太固执,仗着自己是开国元勋和国舅爷的身份,对李治和武咪咪不让步,最后的结果就是被收拾,连带着家族受牵连。现在长孙泽躲在高雄,苗头不对随时可以逃跑。
开始长孙泽死活不肯:“如果父兄和家族有难,我怎么能独自一人逃走呢?我应该和父亲在一起。”
唐志劝道:“你应该学学伍子胥。”
春秋时期,楚平王抓住伍奢为质,派人把他的两个儿子伍尚和伍子胥召来,伍尚赴死,伍子胥奔逃吴国。后协同孙武带兵攻入楚都,伍子胥掘楚平王墓,鞭尸三百,以报父兄之仇。唐志用伍子胥打比方,就是劝他先全其身,后图报仇雪恨。
长孙泽含泪道:“师父会助我吗?”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伍子胥之才,再说周边还没有一个国家能和大唐对抗的,再说朝廷谋臣如云、猛将如雨,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有师父一个人自己就翻不了天。
唐志道:“我也帮不了你,如果事情出来,你带着人先到菲律宾投奔宋智,取得他的信任,如果有机会你再图大陆。”
长孙泽还不死心,“师父,你会进攻菲律宾,是吗?”
“会的,时机成熟我就会发兵。不过你别想那么多,好好在吕宋岛上呆着就行,对付宋智我自有办法。”
“你也会反抗武皇后,是吗?”
“我只忠于皇上。”
唐志好不容易把长孙泽劝下来,把他的妻儿全部带过去,并且给他配备了完整的人才,这才放下心来。反攻大陆,哪有那么容易?慢慢熬吧,把李治熬死才有可能。
长孙泽到了马尼拉后,宋智开始参观这里的城镇建设和工厂、矿山,不用说,比起唐家镇来差远了,虽然宋智花费了不少心思。舰队也差得很远,虽然海盗们都英勇顽强、悍不畏死,但是比起泉州舰队来根本不是对手。弩弓和床弩制作粗糙,只是勉强能用。
参观完毕,宋智问道:“长孙将军,你觉得我这里比泉州如何?”
长孙泽没想到宋智提出这个问题,笑道:“宋将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宋智也笑了,“真话就不是好话了,哎,虽然我一直不服气,想比唐九郎做得更好,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唐九郎天纵之才,我望尘莫及,如果我想投靠唐九郎,你以为如何?”
这可不是好话,很难应对,长孙泽警惕道:“你想投靠唐九郎?那就要放弃手中的部队,你舍得吗?唐九郎喜欢搞土地改革,就是那些羁縻州的贵族全部都要被剥夺土地和武装,你也想这样被收编?当然,如果你仅仅是想发财那就没问题了,唐九郎能让你成为南洋首富。”
“呵呵。”宋智干笑几声,“如果我的舰船对上泉州舰队结果如何?”
“灰飞烟灭。”长孙泽毫不客气,“大唐有一种铁火球,用投石机发射,你们已经尝到味道了吧?还有风帆战舰,你们直到现在也没有仿造出来,海军陆战队就更不用说了。如果唐九郎率领大批船只来争夺马尼拉,你没有任何胜算。目前只不过大唐要先对付高句丽和百济,还顾不上你。”
虽然长孙泽说的是事实,但是宋智还是很不舒服。说起来长孙泽的处境比自己强,如果唐志打到马尼拉,他也不会为难长孙泽,只是自己的处境不妙了。现在自己看中的海南和台湾都被泉州舰队夺去,以后的处境会越来越难。
“你知道这铁火球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长孙泽道,“这不是唐九郎发明的,据说是道士搞出来的东西,朝廷捂得很紧,就连唐九郎也不知道。御林军在高原上和吐蕃对决的时候也没有用这个武器。说起来还是在你们身上先用,味道不错吧?”
宋智对长孙泽的调侃也无可奈何,不过朝廷对唐九郎隐瞒火药之事,说明对唐九郎也不放心。菲律宾这块地方是唐九郎早就内定下来的,被自己抢先占了,他一定会带着舰队过来争夺。大唐出了这么多新式武器,这可不是好事。
向唐九郎投降?宋智又很不甘心,自己本来想在这里干一番事业,没想到出了个唐九郎,还真是自己的克星啊。先带着吧,也许朝廷容不下唐九郎,把他逼反了,我们就能乘机联合一起。
长孙家族的名声在大唐还是很响亮的,长孙泽又是御林军出生,现在长孙泽招募1000士兵和开垦荒地的农民,前来拜访的人不少,都来这里打探消息,毕竟离开大唐这么多年了,他们都想知道大唐现在是什么样子。
长孙泽的到来让张岩动了心思,而且他还带来一艘战船,对于渴望得到大陆消息的张岩来说可谓诱惑极大。虽然传闻长孙泽是因为家族被大唐清洗才叛逃过来的,对大唐有很深的怨恨,但是好像和御林军没有关系,和师父也没关系,所以他决定冒险和长孙泽取得联系。
长孙泽和张岩在唐家庄的时候就认识,后来一起在御林军,后来两人各奔东西,后来听说张岩护送文工团到广州失踪,没想到在这里见面。两人不动声色,进屋之后才谈起分别之后的事情,长孙泽这才知道整个文工团和潇湘馆全部被裹挟着来到这里。现在大家都安顿下来,张岩的唐家村发展不错,铁器都能自给,很多人结婚生子,村里填了不少孩子。只是人口太少,想要有所作为也难。
“现在宝琴姑娘还在村里,我得想办法把她送回大陆,你这里有没有办法?”张岩问道。宝琴始终是他的心病,如果能回去最好。
“这个事情不好办,虽然我有一艘船,但是宋智派了两个人跟着,出海瞒不了他们。”长孙泽道。海上漂泊这么多天,藏一个人不容易,再说长孙泽和宋智的关系不能闹僵了,要不然这艘船也留不住。
“这个事情有办法解决,广州掠劫了不少市民和商人,现在很多家属想把人赎回去,交易就在莺歌海,我们可以用这种办法吧宝琴弄回去,以前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没有熟悉的人操作,怕中途出事,现在你来了就好。”
“这就没问题了,现在海南和台湾都是泉州兴业公司在开发,都是自己人。”
这件事情落实下来,张岩也松了一口气。长孙泽问起自己在马尼拉该如何发展,张岩道,“你有船就好办,当然是掠劫,这里最需要的是人口,地方土着没有什么用,不会生产,最好是到北方去,高丽、新罗、百济,或者是倭国,他们种田是一把好手,吃苦耐劳,全部弄过来开荒,这样发展起来才快。还有就是造船,海盗中也有各种势力,都有自己的舰船船队,宋智既然封你为将军,也算一路诸侯,可以发展自己的势力。”
“发展壮大之后宋智不忌惮?”长孙泽问道。
“不要在他眼皮底下,另外找一块地盘就是了。”张岩拿出一块简陋的地图,“棉兰老岛的达沃是最好的选择,这里位于棉兰老岛东南达沃湾西岸,达沃河河口,地势平坦。菲律宾多地震和台风,气候只有雨季和旱季之分但达沃既处于地震带之外,又因为群山环绕,很少遭遇台风。又因为临海,气候的海洋性显着,全年降水量、气温、湿度、气压的波动小,无明显的旱、雨季之分,气候温暖,降水丰富,利于农业。这里还盛产蕉麻,蕉麻纤维耐海水浸,拉力大,可以用于织鱼网、绳索、麻布等等,是最好的经济作物。这里矿产资源丰富,是除吕宋岛之外最多矿产的地区”
长孙泽看着地图上这个叫达沃的地方,奇怪道:“达沃是什么意思,另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不是不能离开马尼拉吗?”
张岩笑道:“达沃这个名字是师父起的,包括马尼拉、吕宋岛、棉兰老岛都是,这些资料也是师父给我们培训时候说的。其实我早就想到那里发展,只是我们人太少,又没有船,今天你来了最好,你不是可以招募1000人吗?我把村子卖掉,给你一起去。”
这倒是不错,有了张岩这些班底,自己发展有了个好的起点。长孙泽随即向宋智提出在达沃湾安家落户,宋智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菲律宾其他不说,就是岛屿众多,有很多海盗小头目也喜欢占一座小岛做土皇帝,没什么不好的,只是有了战事就需要出人出力。达沃地理位置很不错,但是离马尼拉太远,很多人都不愿去,这次便宜长孙泽了。为了表示对长孙泽的欢迎,按照惯例,宋智召集海盗帮他清理、驱赶当地的土着,建起了简陋的房屋,留下一些农具和粮食,接下来就要自力更生了。
长孙泽开始了新手村的开拓,首先当然是烧荒垦地,修建房屋,接下来就要开矿炼铜炼钢,金银铜铁等等金属在大陆还是很畅销的,价格又高,这是最赚钱的买卖,技术人员都有,只是现在缺少劳动力,还要想办法掠夺人口。来之前长孙泽得到消息,明年朝廷将向朝鲜半岛用兵,将会有大量的平民和战俘,把他们全部弄到达沃挖矿也不错,货款可以暂时赊欠,将来用铜锭付款就是了。将来金属和人口的走私就能让长孙泽大赚其钱,而且还有倭国四岛,大唐的海疆不敢动,倭国四岛就没有问题,那里的人口、银子不少,将来让宋智召集海盗劫掠一把也不错。
初唐闲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