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郎君迷上了潇湘馆的小娟,现在又来了一个宝琴,都是些狐狸精,有什么好的!小郎君的婚事现在还没有定下来,也不知道未来的主母性格怎么样,好不好相处,要碰上一个厉害的,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现在不知道郎君是怎么想的,尽鼓捣一些新奇玩意儿,不务正业,现在病刚好,也没人管,这样混下去怎么办?翊卫不想进,科举就更没戏了,进士科都是要打破脑袋往里钻的,人太多太难。
明经科也很难,看郎君这副德行就甭想了,明算科倒是很合适的,郎君的算术这么厉害,考上明算科非常容易。只是这个明算科出来的都是不入流的小官,跟刀笔吏差不多,郎君吃的下这个苦?即使吃得下这个苦,也受不了这份气!
不过月饼是真好吃,装在纸盒里,一盒四个,一百钱一盒,这是吃钱呐!巧云知道这种月饼的成本,郎君这是抢钱啊,抢钱也没有这么快!据说小恬恬吃了还想吃,都不想吃饭了。还有花露水,现在还没有对外出售,只是作为礼品送到各府女眷,反映还不错,现在都在打听哪里有售。香水还要过两三个月上市,到时候肯定会让长安的女人们疯狂。郎君还说要造出一种透明的玻璃瓶来,肯定会刮起一阵旋风。
得月楼的炒菜已经上市,加上这次的中秋月饼,利润翻一倍都不止,即使没有那五千贯钱,这个月的2800贯的贷款都可以还清。
唐志回过神来,却见巧云在一旁发呆,不知中了什么邪。唐志没打扰她,开始编纂历史地理教材。在军事网站泡了多年,他才发现学校里的那些历史地理教材非常扯淡。讲历史的把地理割裂开了,和历代官方的正史一样,大多关注朝廷的一些动态,地缘政治讲得很少,大多数讲地理的也很少提及人文,根本没有吧二者结合起来。
举一个简单例子,比如说韩信的“背水一战”,韩信领兵攻打赵国,赵王带了二十万大军在太行山的井陉关迎击。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这一战会发生在井陉关而不是其他地方?走其它道路进攻赵国行不行?为什么韩信要把赵兵引诱出来?不这样干的话会是什么结果?后来很多人也学着背水一战,结果都死的很难看,这又是为什么?
我们的历史教科书很简单,把背水一战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后果全部列出来就完了,然后让大家死记硬背。大家能学到什么呢?除了知道历史上那一年发生了那一件事,其他好像都没学到。于是这些历史、地理学科成为一种负担,毫无乐趣可言。
现在很多人开始关注一个词——地缘政治,这是把历史和地理结合起来考察的产物,也就是把一个事件放在一个大的历史地理背景上去观察,处在这个时期,这个地理环境,自然会采取这种措施。其实在古代,这种认识问题的方法也有,叫“沿革地理”。
沿革地理是属于记述、考证历史时期疆域和政区等的沿袭与变革的领域,是现代历史地理学的前身。沿革地理研究内容包括各时期各政权的疆域分合伸缩,各级政区的建置沿革,各都市城邑的位置、规制与兴衰,交通路线的通塞改变,河流湖泊的变迁以及边远各民族的分布、盛衰和迁移等。其中,以疆域的分合伸缩和政区的建立沿革为传统的内容。中国沿革地理研究经过漫长的历史发展,形成了求实的特点。它的方法是描述、整理与考辨。
沿革地理作为历史学的辅助学问,为中国历史研究提供了正确的空间背景,成为历史学者不可缺少的条件。作为中国传统舆地之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曾极大地促进了中国古代地理学的发展,对于研究中国地理学史具有重要的价值。
沿革地理的第一人是明末清初的顾祖禹,他是江苏无锡人,居常熟,顾柔谦之子。生于明毅宗崇祯四年(1631),卒于清圣祖康熙31年(1692)。顾祖禹的高祖顾大栋撰有《九边图说》,曾祖顾文耀、父亲顾柔谦都通晓舆地之学。在家庭的影响下,他毕生专攻史地,以沿革地理和军事地理的研究为精深。
从清顺治十六年(1659年)起,顾祖禹参考二十一史、100多种地方志和其他大量文献,并尽一切可能“览城廓,按山川,稽道里,问关律。”实地考核异同,历时30余年,编著成130卷、280万字的《读史方舆纪要》。前123卷叙述历代州域形势,以明末清初的行政区划,分述各省、府、州、县的疆域沿革、山川形势、城市集镇、关塞险隘、津梁道路等。
后6卷叙述川渎异同,“昭九州之脉络”。末1卷叙述分野,明“俯察仰视”之义。附“舆图要览”4卷,有当时全国总图、各省分图、边疆分图以及黄河、海运、漕运分图。《读史方舆纪要》着重考订古今郡、县的变迁,和推论山川关隘战守的利害,是中国沿革地理最具代表性的著作,也是研究中国历史地理和军事地理的重要参考文献。晚年,曾参与编纂《大清一统志》。
北宋以后,专讲地理沿革的著作间有所出,特别是明末以降,学者有感于“空谈心性”的误国殃民,提倡实学之风大盛。顾炎武曾作《天下郡国利病书》120卷,主旨在于“务质之今日所可行而不为泥古之空言”。《读史方舆纪要》更是详论“山川险易,古今用兵战守攻取之宜,兴亡成败得失之迹”。前者重在讲地理条件和政治、经济的关系,后者重在讲地理条件和军事的关系。
顾祖禹在一首诗曾说:“重瞳帐下已知名,隆准军中亦漫行。半世行藏都是错,如何坛上会谈兵。”此诗的浅意是说,在项羽的军队终都很出名(史记上说项羽重瞳子,重瞳指项羽),在刘邦军中也可以随便走(刘邦外号叫隆准公,就是大鼻子)。可惜半辈子所做的都是错的,怎么能够纸上谈兵。这首诗正可为他一生的追求作注脚。
顾祖禹编写《读史方舆纪要》前后历时30余年,可以说是以毕生精力尽于此书。他身遭亡国之痛,但却始终坚持志节,不求名于时,不求禄于世,长期生活在“贫贱忧戚”的环境里,寄心事于著述,实在难能可贵。他的目的是很明确的,那就是保存故国文献,以便在将来反清复明的大业中作出贡献。
他的挚友魏禧很了解他,认为他“深思远识,有在于言语文字之外”。他在开始编写《纪要》时,曾有“含饥草传秋窗永,隐隐空山有哭声。”“江底可怜沉铁锁,掌中犹喜抚金瓯”的诗句,可见他是以无限沉痛的心情来编写此书的。
《纪要》最大特点,是具有极为浓厚的军事地理特色,经世致用思想贯穿始终。他象父亲柔谦一样,痛心于明朝统治者不会利用山川形势的险要,不会汲取古今用兵成败的教训,所以此书对于山川险易、古今用兵、战守攻取之宜,兴亡成败之迹,叙述最详,而于景物游览之胜,则多从略,以便为未来的反清复明的大业作出贡献。正因为这样,所以张之洞的《书目答问》将它列入兵家;梁启超也认为此书“实为极有别裁之军事地理学。”;“其著述本意,盖将以为民族光复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