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姑娘失忆没失忆,都是她家姑娘。
“那我母亲呢?”慕汐颜皱起眉头。
“夫人被拦在慕府门外不让进来,昨夜平南侯府的人还来了呢,就是要看您,可是老爷不允,说过两日您身体好了再带您上门拜访。”盈香两腮气得鼓鼓的。
以前夫人在的时候,侯府的人过来,老爷都是赶紧陪着。可现在姑娘受了伤,老爷竟然都不许他们来看望,那可是小姐的至亲啊!
“老爷以前不是这样的,昨夜您昏迷不醒,又流了那么多血,大夫都说您可能醒不过来了,老爷肯定是害怕苏家知道您的病情,把我跟蝶衣都看管起来了,我都没办法出门去联系流云她们。”
“流云她们也真是死心眼儿,姑娘您让他们不许出门,她们还就当真不出门了!”
这已经不是慕汐颜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昨夜她便问过,那是慕汐颜的外祖父平南侯专门给她的一行女侍卫,称为云卫,就怕她受了欺负。
不过前天慕汐颜因为其中一个女侍卫顶撞了她一句,她把几个人都关了禁闭,还是关在府中最破旧的柴房不许出来,谁知这都一天多了,府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她们也当真一直没出来。
慕汐颜这下是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父亲是四品大员佥都御史,母亲是平南侯府的独女,外祖父对她宠爱有加,担心她受欺负给她派了五个女侍卫贴身保护,在京都之中慕汐颜这刁蛮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没几个人敢惹她。
而她受伤是因为母亲苏绮玉被休,至于为什么被休……
“盈香,那信件你可看过?我如今没了记忆,不知可还有其他的证人?”慕汐颜坐起身来,认真问道。
眼下她必须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按照盈香所说,她这个便宜爹以前是很疼爱她的,也与母亲相亲相爱,即便是母亲与人有染,作为父亲他也会调查清楚再处理。
可这整件事情发生得突然,慕华藏什么也不调查,仅仅凭借几封信件就认定母亲与他人有染。虽然话没说绝,没有说“通奸”,可浸猪笼的说辞就已经表明了这个结论。
至于为何要当众休妻,把场面闹得那般难看,应该也另有原因。
“姑娘,这事你问我就对啦!”盈香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封有些皱巴巴的信递到慕汐颜面前,“那日我偷偷拿了一封,没人看见。后来我就看见有人把信件全部收了起来,至于收去哪儿了我就不知道了。”
这丫头倒是挺机灵的。
慕汐颜将信件打开来,里面的话语虽然委婉,却也足够让人面红耳赤。
上一世作为洛瑶的慕汐颜虽然刚刚出嫁,可还只是在前来接亲的队伍中,并未接触这些事情,自然也是有些害羞的。
但如今她心如死灰,这些事情比起生死,都是小事。
于是她面不改色地对盈香道,“去把烛台点上端过来。”
“是!”盈香根本不问这大白天点烛台做什么,只要是姑娘说的话,她就一定会做。
慕汐颜让盈香端着烛台,自己将写信的宣纸拿在烛台前方,透着光看过去,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丝丝的线条。若不仔细查看,是没人能发觉的,会以为那只是宣纸制作时的一点瑕疵。
果然有问题!
慕汐颜的眼神陡然冰冷了起来,身侧的手也紧紧地揪起被褥的一角,拧得手上青筋暴起,指甲险些掐断。
这种手法,她见过。
当初父亲第一次被人参谋反罪的时候所呈上的证据,就是一封这样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