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接着陆舒宁便听到那位长老气急败坏冲着谢平生道:“尊者,我刘某虽比不上你功绩卓著,修为高深,但我身为长老,为了这灵法宗也是尽心竭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者,你虽修为高深,可是我们这群人,也基本是你的长辈,你便是这样尊师重道的?这要是说出去,尊者就不怕你营造的名声毁于一旦吗?”
“你说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
谢识依旧慵懒地靠着椅子上,只是那双眯起的眼睛里的,是毫不留情的嘲讽。
“为宗门尽心竭力?那我怎么看到你们器峰的年产量屡屡不达标且质量参差不齐?你让宗门的弟子拿着那些质量差的武器出门,是想让别人耻笑我们宗门穷的只能克扣弟子,还是恶毒的想要送宗门的弟子上西天?”
“尊师重道?”
“你是我的师还是我的道呀!”
“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师傅虽已仙逝,可我谢……平生这一生,也只有他一位师傅。再者,所谓师,必是德高望重之人,才能成为我的师傅!就你这一副小肚鸡肠,汲汲营营的性子,够格儿吗?”
“那你也更不可能是我的道呀!我走你的道,怕不是一开始就奔着身败名裂去的了,小爷我聪明绝顶,又慧眼如炬,心里门清儿呢!”
“还有,你说我这名声?那是爷浴血奋战得来的,又不是你说出来的。这功勋刻在了那通天榜上,可是全修真界之人都认可的!莫不是你觉得,被天道承认的我还需要去刻意营造自己的名声?”
“你你你!歪理,歪理!”
刘长老被气的吹胡子瞪眼,脸也涨成了猪肝色。
“歪理?呵!”
谢平生说道此处,微微停顿,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目光冷厉。
“这个世界上,只有像你这样蝇营狗苟之辈,才把这外在的名声看的如此重要,毕竟你的内里,可是一团败絮呐!”
谢识的目光穿透力极强,对上他视线的刘长老心下胆颤,心虚不已。
莫不是他们做的事被发现了?
他下意识朝着旁边第一位上首的人看去,哪里坐着的,是一位脸白无须,长相俊秀,身着青袍的青年。
那人却吹着杯子里的热气,目不斜视。
刘长老脸色更加苍白了。
大殿之上的气氛一时凝滞。
而此时的陆舒宁却神游天外,心想着:什么时候,他的语文有这么好了?
等等,我为什么会这么想?
没等她细想,掌门便笑呵呵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宗门的人,我们这也是为了处理奇石才聚在一起的,刘长老还是先入座吧。”
刘长老一挥袖,强行镇定地回到了座位上。
而谢识却未拦,直接走下台阶,踱步到了大殿中央,陆舒宁的身前,又侧身面对着右侧的那一排人。
“行了,不就是不承认自己的实力不行,探不出那破石头里有什么吗?还怀疑这个小弟子做了手脚,你们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吗?”
“也不动动你们那勉强能称为猪脑子的脑壳儿想想,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小小的练气弟子,做的到偷天换日吗?”
掌门眉头跳了跳,明智的没有开口。
“她不行,他兄长呢?”
这次说话的,依旧是右侧的一位长相妖媚,一身红纱,身姿妖娆的女人。
正是与谢平生一向不对付的窦玲儿。
“若我没看错,他兄长已是筑基中期修为,而他二人又是苍云山之人。这苍云山阵法造诣之强,前一阵子做出的那个微型传送阵,可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由一个筑基弟子凭空将那柄法器变没的呢!”
陆舒宁猛地看向窦玲儿,终于意识到他们这般兴师动众是为何了!
原来,问话怀疑是假,谋求传送阵是真!
窦玲儿娇笑着,站起身来,亦走到殿中,特地绕过了谢识,站在陆明宴身侧,伸出涂了豆蔻的手,就想拍拍陆明宴的脸,
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
窦玲儿微微诧异,却也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依然娇笑着。
“你说是吧,陆小道友?”
回应她的,是陆明宴周围凭空产生的强烈的气场波动,而这灵气形成的旋风竟直接将窦玲儿击飞了!
窦玲儿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双眼,直直的撞上了大殿一侧的墙壁,身体更是陷入了墙壁中。
“你!”
她连身体都动弹不得,只能气若游丝地吐出单薄的一个你字。
大殿里的人也被这一时的变故惊的站了起来,纷纷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诧。
离得近的弟子反应过来后,赶紧在掌门的示意下,将窦玲儿扶起,而药峰和碧元峰的长老连忙上前查看。
“我不仅是苍云山的子弟,更是陆广博之子呢。”
陆明宴冷冷抬眸,注视着乱做一团的大殿,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