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运的前妻。”
陶青子手上一抖,这太让她意外了:“你是说天玺地产李天运?”
“没错?”
“那我舅怎么会不知道这层关系。当年……你们俩都是和天玺打过交道的。”
周长镜端详着她,反复确认勾引往事对她是不是可以承受。陶青子知道他的意思,迎着他的目光,目光笃定,却也毫不掩饰自己的讶然。
“你舅不知道很正常,他是你的家人,那件事一发生,他就是家里所仰仗的人,他得忍受着悲伤去处理一切事情,所以细枝末节的事,他不会感兴趣。”
“什么细枝末节?”
“其实我们谁都没见过李天运。”
他停了下来,看着她。她朝他点点头。从业多年,她当然知道父亲的那件事里,李天运不可能露面。
他继续说道:“但我当年时对他做了些调查的。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一些。”
陶青子凝神屏息:“比如?”
“比如他这个徐环。那时候,已经分居,是不是离婚不清楚,总之就是关系不好。”
“那,黄荣……”
“这个黄荣你之前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吗?”
“不了解啊。”
“他和你之前的老板,杨方,都是李天气最早的干将。天玺四金刚,有听说过吗?”
“没有。”
“指的是黄荣、骆冰雄、杨方、徐环。这两个人各有所长,为天玺立下过大功劳。后来徐环成了老大的女人,所以,其它三位都得听她的。”
“所以,黄荣不仅仅是老郑的后辈,更是……”
“当然了。徐环最早又是郑家伟的手下,视郑家伟为义父,李天运对郑家伟也是恭敬有加的。”
陶青子厉声说道:“这么说来,我舅是一不小心跟当年害死我爸的那一拔人在一起了?”
“没错。”
“这拔人,之前都没见过我舅吗?”
“当年,出面处理事情的人,是骆冰雄,像黄荣,杨方,你舅都是没见过的,徐环就更加不可能了。”
“你知道吗,周哥,知道这些,我浑身有些发冷。”
周长镜却不接茬:”所以,你知道为什么黄荣的面子可以让你们拿到便宜的租金价格了吧,其实,你们租的,其实是他们的房子。”
周长镜看看窗外:“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天玺是第一个坐大的地产公司,和它同期的,要么重心不再在东江,要么已经死掉,没有人知道,自己目光所及的建筑物,有哪些是它开发的,有哪些是它管理的,它不仅是开发商,它也是物业公司,是运营商,是业主。特别是那些半旧不新的项目,往往和它有种这样或那样的关系,没有人知道,站在它前面的,还有多少个牌子。”
陶青子咬紧牙关,看着他。
他回过头来:“你在想什么?”
她一字一字地往外吐:“之前,我有问过你,我爸的死,是不是还有其它我不知道的。今天,你跟我说这些,是要告诉我什么吗?”
他却笑了:“你别瞎想,那事已经过去了,当时的处理结果双方都能接受,我并没有要告诉你别的什么,我只是和你说,晓风的合作伙伴都是什么人。你说,你要帮你舅,那么,这些,你就应该要先知道。”
陶青子却不以为然:“什么叫当时处理的结果双方都能接受。我是受害方,我就不能接受!”
周长镜嘴角一抿,缓缓说道:“你错了,正是当时的处理结果,你才能顺利读完大学,还能早早买了自己的房子,严格来说,你是那个结果的获利者,而不是受害方。”
陶青子觉得自己的心被揉成了一团:“我宁可不要这些,这些是我爸的死换来的,然而,这不是在偿命,是为了掩饰,对吗?”
周长镜把脸侧向一边:“扯远了,青子。”
然后,他又说:“你要管理好你的情绪,如果你做不到,就谈不上以后要帮你舅。”
四十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