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大早，田少华明显能感觉爸爸妈妈有些不同。

他醒来时，外面已经大亮，有风摇动树影投射在窗帘上。这是一个大好的星期，他回过神来，找到了自己可以睡到自然醒的原因。然后，他能听到门外有爸爸妈妈话的声音，甚至，还有笑声。

睁眼所见、耳中所听，在这一刻好美，男生感觉很舒坦。他一个翻身，把被子又蜷到肚子那里，头枕在自己的大臂上，眼角的余光一直看着自己的指尖。那手指动了动，然后，他停下来，因为外面的声音突然安静了。

“妈，妈”田少华嚷了两声。

没多一会，门被推开，方云在门口问他：

“儿子，醒了？”

“妈，你和爸爸吵到我了。”

方云一笑，把门全推开，走到床边，照着屁股就是一巴掌：

“你也不看看都几点了，还爸爸妈妈吵到你。”

这一巴掌当然不疼。田少华还想再懒会床，但又想妈妈陪着自己：

“妈，你和爸爸在干嘛呢？”

“爸爸在跟妈妈你们昨滑冰的事呢，爸爸你很棒。”

“无聊。”

方云又给他一巴掌：“朋友怎么话的，不许这么跟大人话。起来。”

着话，妈妈的手已经在扯压在他身下的被子，这下是赖不了啦。田少华只好起来。却听爸爸在外面：

“少华，起来尝爸爸给你热好的早餐，香喷喷的米粥。”

田少华一脸不悦：“妈妈，我能不吃米粥了吗？”

方云不允：“今再吃，吃完明可以解放，也一周了。”

田少华这才爬下床来，自己先出去，留妈妈在后收拾床铺。田晓风看着犯子出来，用手里的勺敲敲桌上的碗：

“少爷，你的早餐，米粥加煮鸡蛋。”

田少华过来，扒着爸爸的手，让爸爸附耳过来：“爸爸，妈妈不生你气了？”

“她敢！”田晓风故意提高了声音。

田少华嘻嘻一笑，跑着去了洗手间。

“对了，我跟你，昨晚上青子给我发微信了，我半夜才看到的。“方云从儿子房间里出来，对田晓风道。

”什么了？“

”怪我们少华进医院了都没跟她，还威肋，再这样，以后她有什么事了也不跟我们。“

”哦，也对，“田晓风想了想，又：“她昨跟我在一起，没什么啊？”

“是吗？那是对舅灸无可救药放弃治疗了。”

“也不对，她怎么知道少华进医院的？”

“对哦？”

“一定是那子告密。少华，少华，你昨跟姐姐你进医院的事了？”田晓风对着洗手间嚷着。

田少华听到爸爸的问询，但他正刷牙呢，满嘴泡沫，而且，他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起了玩心，抹了嘴上的泡沫去涂镜子，一笔，两笔……

然后，他把嘴里的泡沫都吐在洗脸盆里，含了一口水，再吐掉。看着镜子里的孩嘴角边尚有泡沫，加上那镜子上的泡沫痕迹，那孩虽然花了脸，却有几份经世男子汉的气概。他冲镜子里瞪辽眼，又咧了咧嘴。

方云在外面叫了一声：“田少华，你一定又在里面瞎玩了是不？”

他赶紧再含了一口水，故意大声地喷了出来，然后把自己的嘴角都抹干净。他不甘示弱，对外面嚷道：

“老妈，我们今做什么？”

“爸爸妈妈带你去逛一下书店，马上要开学了，去看看有什么书要买，也让你对毕业班的学习科目、学习资料有个了解。“

没什么新奇，好像从三年级时就是这样了。不知道妈妈从哪学来的，这像是一个仪式，开学前一周，去书店。田少华不再言语，默默走出去，乖乖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