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夜里,田晓风好一番折腾。雨后凉,蚊子没那么讨厌了,但花板上老鼠的声音仍然不得消停。想着儿子今不舒服,在沙发上躺了没一会他又进儿子房间,看到他虽然睡着,但被子已经被踢掉。给他盖重新盖好了被子,把空调温度也调了一下,但还是不放心,于是轻手轻脚地钻进他的蚊帐。田少华好像知道爸爸来了,竟翻了个身,一只手放在爸爸身上,吓得田晓风好一会不敢动。然后,家伙又侧躺换成了仰躺,慢慢地,有了轻微的鼾声,田晓风这才放下心来。但依然还是没法入睡,黑夜里盯着眼,不知过了多久,又不敢随意翻身怕吵着儿子,实在难受,最后,又只好轻手轻脚从他蚊帐里钻出来,重新回到自己的流放地沙发。
“爸爸,爸爸,爸爸……”
是儿子在叫,没错。田晓风睡眼蓬松,先看到的是茶几的边沿,直到田少华的手又轻拍了一下他侧躲着的肩膀,这才探身抬头,看见田少华蹲在自己的头顶位置。
“儿子,怎么啦?”
田少华把爸爸的迷迷瞪瞪都看在眼里,咯咯咯笑起来:“妈妈,爸爸醒了。”
这下听清了,他的声音很清脆,中气雄壮,没半点昨急赶慢赶去打吊瓶的样子。这子,就这么好了,而且,这状态,让人环疑他昨晚是否去了一趟医院。
田晓风心里踏实了,他坐了起来,一夜不安的他的现在依然瞌睡难当,正好在儿子面前撒个娇。他垂着头,半真半假地埋怨道:
“朋友,你干什么呢,老爸好困。”
“嘻嘻,”田少华把半个馒头举到他嘴边:“懒睡虫,吃早餐了。我要和妈妈去上班。”
“什么?”田晓风一下子困意全无:“你这就要和妈妈去上班,你得在家……”
“少华,走了。”话没完却被方云的声音打断。一个丝袜短裙的职业拎着包从房间里出来,趿着拖鞋到了门口换鞋。
妈妈的话是军令。田少华也不再逗爸爸,倒是问:“妈妈,那爸爸怎么办?”
田晓风心里八个不情十个不愿,嘴里有话却忍着。
却听方云:“你喝剩的那些米粥就给你爸吃,快,穿鞋。”
田晓风终于还是不吐不快:“少华,跟妈妈去上班不能再乱吃东西了!”
田少华回答得快:“知道啦。”
门被关上,听着门外传来的娘俩下楼梯的声音,田晓风叹了口气,又倒了下去。太困了。
只是,人是又躺下了,却已经难再入睡,除了浑身的疲乏,脑子在浑浑噩噩里渐渐清醒过来,只好去思考今要怎么着。算了,办公室不去了。他从茶几上把手机摸过来,在嗨界工作群里了两个人,告诉他们今抓紧把稿子微给自己。然后,他把手机扔回茶几上,闭上双眼睡不着也要养神,除非真的饿了。方云不是还有米粥吗?估计那馒头也是有的,饿了就起来吃。然后,中午去周长镜店里,混一顿再。
周长镜今也起了个大晚,洗漱时,他甚至发现了自己眼睛里有血丝昨晚赶得有点狠了,他一口气把要跟老莫合作的事宜整了个方案确切,是一个主案和一个副案仿佛一个今就要定时定点去给客户做提案并满心期待客户能通过的可怜虫。
今他不着急太早去店里不对,平时他也不着急,都是习惯而已,毕竟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今有点不同,他似乎觉得这一亩三分地正在不属于自己,开始有了爱谁谁的心态。当然了,他去得早去得晚都一样,店里有老段苗兰他们。那怕平时,他去了也就是个锦上添花的主,是去搞场面,不是去帮忙的。
昨晚上周长镜的那一番话,下面的姑娘伙们可能消化不了甚至听不明白,但老段苗兰和李军是听清楚聊,且经过了一晚上的慢磨细眩因此,今他们的状态不同往日。李军当然是最早来到店里的人,每的辅菜材料都是当现买,今无论荤素材料,他都瞪大了眼睛。苗兰到店后,重新组织大家开了个会,对各种不允许出现的状况再行三令五申,当然了,厨房里的那几号人也是被老段开了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