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我真丢不起那个脸!”闫浩天苦笑道。
“我现在相信一句话了。”聂晓薇道。
“什么?”
“死要面子活受罪!”
年轻的女少尉丢下一句话,追着第九分队的官兵跑向了荒野。
“我们胜利了!冥王完蛋了!耶!”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于荒野里,青春的热血、快乐、激情像春天的鲜花一样绽放在天地间。
闫浩天失神地看着那个美丽的身影。
“渣渣,要个球的面子!”他啐了声,发足狂奔。
九号兵站。
林云还在昏睡。
叶婷静静地守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年轻少尉,脸上带着一缕莫名的笑意。
“你觉得你们头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无耻之人,无耻到极点。”
“举个例子呢?”
“有一天,他跟我们讲了一件他童年的趣事。他说,他小时候看到一个男生,五官精致,脸庞帅气,纯洁干净的气息,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他跑去问妈妈那是谁,妈妈摸着他的头微笑着告诉他:孩子,那是镜子。”
想起和一班长闲聊时差点让她笑岔气的一段对话,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突然发现,这些年里,她笑的时间加起来,恐怕也不如这一夜……
“你为什么这么特别?”她心中喃喃问道。
回到兵站,她替林云检查了伤势,发现无大碍后,便欲离去。
可兵站的三个班长立刻跳了出来,哀求她帮忙照顾下他们的头儿。
他们找了很多理由。
比如兵站都是粗手粗脚的男人,不会照料人。
比如怕头儿伤情突然加重,等不到她来就挂了。
比如头儿受伤后会冲他们发脾气,甚至打骂体罚战士。
但聪敏如她,怎会读不懂他们的心意?
读懂了,也不忍拒绝。
又或者说,她愿意。
烦恼也由此而生,她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中。她于他,终不过是个过客,何苦给自己希望呢?
但是,若连希望也不给自己留一丝,她又如何能甘心?
她看轻世间的男儿,并不意味着她愿意孤独终老。她只是像所有年轻女孩一样,在最美的岁月里默默等待,等待着她的英雄出现。
床上的那个家伙,突然动了下。
“救我!”他似乎做了恶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无耻!”她像被烙铁烫了一样,飞快地挣脱,看着仍然睡得像头死猪的某人,嗔怒道。
如果没有张德彪的话,她或者会信他是做了恶梦。
但现在,她若信了,智商就是被狗吃了。
天亮时,林云终于醒来。
对于昏睡期间发生的事,他表示自己一概不知情。
但醒来后,他就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
比如,他的一帮手下,在战场上疯狂地抢战利品,炊事班长张生富差点提菜刀砍人。
比如,108骑兵师副师长刘越明,已经在兵站门口站了两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