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了响声,好像是门口的守卫和一个女子话的声音。
“不行,蒙姑姑有令,谁也不能进去,更不能带东西给她。”守卫强硬的声音。
“看清楚了,这可是蒙姑姑的令牌,蒙姑姑刚发的令,给青苗上药,要是耽误了上药,这青苗毁了容貌你能担当得起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这声音好像是尚依姐姐的,难道是尚依姐姐来看我了?不可能,那个恶毒的女人是不允许任何人来看我的,孟语初暗自揣测着。
守卫有些犹豫,不确定要不要放行,他们得到的命令是不许任何人靠近,如果违反了律令,即便是的错误惩罚也是很严重的。
见守卫不肯放行,那女子的声音严厉了起来:“我是奉姑姑的令,来查看这青苗的状况,如果她已有悔意,姑姑自然要重新安排的。别忘了,姑姑下再严的令也只是为了惩戒她,如果因为你们而毁了这个青苗,那你们就等着挨罚吧!”
估计守卫也被这句话吓着了,就听见他们道:“姑娘莫怪,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既然姑姑有令,那姑娘就请进吧。”
孟语初望向门口,只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从门口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低着头手端托盘的女子。那个窈窕女子点亮省房内的油灯,孟语初这才看清楚来的正是尚依,她身后端着托盘的女子此时也抬起来头,原来是刘玉贞。看到她们孟语初即难过又激动,动了动嘴角想挤出一个微笑,却发现脸已经肿的动不了。
尚依和刘玉贞看到孟语初的模样都被吓了一跳,俩人急忙走过来蹲在她的身边。刘玉贞看着孟语初青紫的脸,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声音:“妹妹你疼吗?好妹妹,你受苦了”
孟语初摇摇头,对刘玉贞道:“姐姐,别难过,我没事的”
尚依看到孟语初的脸颊已经肿得不像样子,忙制止她俩道:“妹妹先别动,待我给你先敷些药,这肿会消得快些,将来也不会留下疤痕。”着,拿起托盘中的一个药瓶,往帕子上倒了一些药水就要给孟语初敷上。
谁知孟语初却把头一偏,用手挡住了尚依拿帕子的手,无比伤感地道:“多谢姐姐的好意,可我连自己原本的姓名都丢了,还有什么脸面再去见人?倒不如就让我留着这些伤疤,另寻一条活路吧。”
尚依听她如此一,就知道她是想让自己破相,以为这样就可以脱离这里。随即轻轻地叹了口气,坐到她身边道:“妹妹啊,你还是不了解这凝露堂,在这里你若是听从他们的安排,顶多就是更了名,学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但起码他们不会伤害你,将来兴许还能有条好的出路。如果你现在违逆了他们,他们会变着法的折磨你,让你活得猪狗不如,求生不得求死不得。”
到这里,尚依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接着道:“刚见你们时不敢告诉你们太多,是怕吓到你们。你中午过来时有没有看到省房外面有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子在干活?”
孟语初大概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一个人,当时押她的守卫嫌那炔了路,抬腿就是一脚,孟语初只记得那人佝偻着身子在担柴,花白的头发,脸又黑又脏看不出年纪,一双眼睛麻木又浑浊,当时一闪而过也就觉得是个可怜人。
尚依又叹了口气,道:“她和我是一同来到这里的,当时她是我们当中长得最漂亮的一个,论年纪今年也该有十九了。”
刘玉贞好像也想起来了,问道:“是不是刚才在外面捡剩饭吃的那个?十九岁?不会吧,我看着怎么都向个老妇人了。”
尚依看向刘玉贞点点头,声音略带悲戚地:“她其实家境很好,父亲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当官,由于得罪了人,仇家便把她绑了卖到这里。当时刚来时她也处处照顾我们,虽然她心肠好,可性子比较直,不愿依从这里的礼法。有一次,蒙姑姑安排她参加青苗的净身仪,因为要保护一个新来的青苗顶撞了蒙姑姑几句,蒙姑姑便”到这里,尚依咬着嘴唇不话了。
“便怎么?”孟语初和刘玉贞好奇的同时问道。
“便将她当场扒了上衣裸背鞭笞”尚依闭上眼睛,两行眼泪悄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