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车祸后遗症吗?景倾歌用力的甩了甩脑袋。
好一会儿,景倾歌才缓过劲来,这才察觉到有些异常,原本在她每一次噩梦惊醒时都会把她紧紧抱住的男人,这时候却不在床上。
景倾歌伸手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被子,床单已经有些温凉了。
“季亦承,你在洗手间吗?”她轻喊了一声,转眸朝浴室的方向看过去。
浴室里。
椭圆形的玻璃镜里,倒映出一袭魅长。
季亦承双手撑在大理石的琉璃台上,周围都是溅落的水渍,缓缓地,抬起头,淋湿的脸颊在镜子里也变得清晰。
“”喉口处,凸出的喉结一滚,溢出沙哑不清的混声,漆黑的深眸仿佛突然被猛击了似的,骤然缩紧,从眸底渗透出比黑夜还要浓郁的黑暗来,在瞳孔里一点一点的肆意蔓延,扩散,却在藏匿最深的瞳孔最深处,隐隐的猩红跳跃
在逆光的暗影里,甚至有些凌乱,妖异,而诡魅至极。
“季亦承,你干什么呢?”咔哧一声,景倾歌右手拄着根很漂亮的拐杖,开门进来了,看见盥洗台前的男人。
季亦承一震,就好像突然惊醒了似的,猛地扭过头来。
景倾歌被季亦承突然瞪过来的眼神吓了一大跳,甚至身体反射要往后退,但因为行动不便只能愣怔的站在原地,两秒钟才反应过来,然后又朝他走过去,把拐杖靠在墙壁上。
“季亦承,你怎么啦?”景倾歌握住了季亦承的手,他的掌心如玄铁一般冰凉,好像能把她的肌肤给冻伤了似的。
季亦承眼睑一敛,瞳孔里闪过一道异色,那片太过死寂的黑色倏地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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