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切的起因还是因为眼前这个孩子,这个叫瑾儿的孩子。
故事还得从六年前的那个腊月初一的夜晚说起。
大雪已经下了两天两夜,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让人惶惶不安。而此时豫章王府里的王妃即将临产。从昨天清晨起,王爷就开始在先祖面前焚香,希望这一胎能赐个女儿给他。王爷已近不惑之年,除了王妃,他还有两房夫人——卫夫人、赵夫人,可是无一例外都生了男孩,家中已有五个儿子,他实在太想要一个女儿了。王妃深知王爷心思,也拼了命地想为王爷生下一个女儿,无奈前面一连生了三个都是儿子,这一胎无论如何也要生个女儿。她忘记了疼痛,不停地在心中祈求上苍垂怜。就在这时,天地间电闪雷鸣,似有山崩地裂之势,以至于后来每个人回忆起那晚的情景依旧惊魂未定,都说那雷声好似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滚动一般。
已经是第四胎,按常理说这一胎该是非常好生才对,可是从午时生到了晚上,还不见婴儿露头,疼痛却不亚于第一胎。王爷府里住着京城最有接生经验的接生婆,可王爷还是下令将全城有名的接生婆都请了过来,只是每个接生婆都给了一样的回答:孩子是活的,但是就在肚里不肯出来。
一直熬到晚上,除了王妃,所有人几乎都失去耐心和信心,就连王爷也几乎也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击穿屋顶,正落在床尾,紧接着一个惊雷也凭空劈了下来。瞬间,丫鬟、婆子们尖叫着乱成一团,有躲到桌下的,有躲到床底下的,还有的实在没处躲了干脆几个人抱头叠在一起,屋内顿时一片寂静,静得连哭也不敢,任凭头顶上的电闪雷鸣。看见此番景象,床上的王妃根本顾不得惊呼,也来不及害怕,只是小心地护着自己的肚子,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这该死的雷电吓着她的孩子!
直到一声清脆的婴儿笑声在屋内响起,人们才回过神来。“生了!生了!”伏在王妃身边的那个婢女最先叫了起来。婴儿躺在王妃的下身处,脐带尚连着胎盘,面朝上,小脸红扑扑的,正在那笑个不停,那声音清脆的像个百灵鸟。
一直等待在门外的王爷一听到“生了”,就径直推门闯了进了,连忌讳也顾不得。
“恭喜王爷,是个郡主!”一个年老的接生婆已经麻利将婴孩裹了起来,抱在怀中,一见王爷进来,讨好地赶紧将婴儿塞到王爷怀里。与此同时,王妃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孩子片刻,准确点说,孩子是她自己接生的,只是吩咐产婆将她包了起来。她微笑着,看着王爷和王爷怀里的孩子,沉思了片刻,便朝着王爷轻轻地唤了一声,王爷以为她想看看孩子,便坐到了她的身边,把孩子递到了她的面前。
“王爷,臣妾有话要说,叫下人们都退下吧。”对于这个要求王爷自然非常疑惑,但是还是按照王妃的要求叫所有人都出去。
“请王爷看看孩子手里是不是有个东西?”
王爷惊讶地看着王妃,从襁褓里拉出了婴儿的两只小手,果不其然,她的左手里紧紧地抓着一个东西,王爷轻轻地分开她的小手,竟然是一块玉,一块圆形的玉,比孩子的手掌心略小一点点,通体碧绿,苍翠欲滴。这种浑然天成、质地优良的宝玉全天下恐怕也难得能出一块吧。王爷惊愕地看着王妃,问道:“这怎么回事?”
“王爷再仔细看看,这玉里是不是有条龙?是不是刚好有一个孔穿过龙眼处?”
王爷将玉迎着光一看,果然里面有条龙,正作腾飞状,仿佛在动,只是没了双眼,眼睛处刚好留了一个孔,又好似是匠人们故意留出来的以便佩戴。
“王爷再看看孩子的背上是不是也有块龙形胎记?”
王爷此刻已经无法用语言去跟王妃描述他的惊讶,他一言不发将孩子放在床上,解开襁褓,轻轻地翻过孩子的后背,简直不可思议,她的后背心果然有一块龙形胎记,其形状、大小与碧玉里的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