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她“喂”过一声,那头传来一个人人听了都觉得浑厚磁性,今天还尤其显得亲切,只不过却能让千伊毛骨悚然的声音:“老婆,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
如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千伊拿着电话便傻住了。
小雨觉得千伊表情古怪,讶异地问:“谁呀,瞧你跟听到鬼叫似的。”
在同一时候,许笛笙坐在客厅沙发,正貌似悠闲地拿着张妈的手机,等待着话筒那边某人的回应。
张妈这时站在许笛笙旁边,笑眯眯地看着他脸的表情。
只见许笛笙又道:“好了,我马过来,跟司机一块来接你好不好,乖乖地在那等我,如果又乱跑,被我抓到了,知道是什么后果?”说罢,许笛笙还嗤笑了一声,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瞅过一眼张妈像是在警告电话那边的人:“傻瓜,张妈正听着!”
难得许笛笙有这么轻松谐趣的一面,把张妈也给逗笑了,心里也替老夫人松了一口气,她说嘛,俩夫妻磨合磨合,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而且少爷和少夫人看着,又是那么般配。
“张妈,通知司机,我现在去接千伊。”将手机还给张妈,许笛笙几乎一跃而起,又将方才丢在沙发的西装随手搭在肩。
出了公寓到车里,许笛笙叫司机稍稍打开一点窗玻璃,让外头徐徐清风吹进来,正好散一散他身的酒意。
今天时氏与他旗下的承江建筑基建项目合作正式签约,许笛笙一向低调,婉拒了时父要举办酒会庆祝的提议,不过对方在签约后坚持要宴请他,许笛笙怎么也推不掉的,也只能点了头。
许笛笙把这种应酬完全当成工作,也没什么兴趣与人把酒言欢,时父明白许笛笙向来冷清,倒不勉强,只随便聊过几句,便散了席。
许笛笙多少喝了几杯,居然又生起来饱暖思淫欲的心,实在是他昨晚尚未尽兴,那丫头居然昏了过去,让他觉得一时很不不下,今天被酒精催了,许笛笙少不得打算,必须重温一下昨日之梦。
没想到回了家,千伊居然不在,许笛笙有点愠怒了。
白天的时候,千百厉跑到他公司,表示千伊已将离婚的打算告诉了他这个当父亲的,许笛笙表面镇定,心里却只报以冷笑。
原以为这什么离不离婚的事,睡完一觉了了,没想到这丫头还真玩大了,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昨晚许笛笙已经明白地警告过千伊,主动权从来不掌握在她手里,她居然有胆子去求外援,真当许家把千家当姻亲看?
一个许家花了一亿买来的小媳妇,真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如果聪明点好好在床取悦丈夫,或许有一天许笛笙腻味了,还能让她体体面面地离开,不过,现在看在千伊搞不清自己身份的份,他也不想同她客气了。
许笛笙现在给千伊的定位,不过是个床伴,本分是该老老实实在家等着他,而不是随心所欲地乱跑,更不是像刚才那样,随意挂断他的电话,甚至把他扔进黑名单,这是在向他许笛笙耀武扬威?莫非觉得自己太心慈手软。
托辞自己的手机坏了,许笛笙用张妈的电话给她打了过去,这下千伊终于接了电话,开始的时候,许笛笙还准备痛骂一顿,不过余光扫到悄悄凑近的张妈,他却改了主意。
小雨刚要关店门,却被千伊挡住:“算了,我还是跟他回去吧!”
“千伊,不要理他,你都提出离婚了,哪还有住到一起的道理,我刚分到一间员工宿舍,回头你同我挤一挤,然后,再帮你找一份工作,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小雨仗义地道。
千伊摇了摇头,方才许笛笙已经在电话里警告她了,甚至还刻意提到张妈,以至于千伊忽然担心,如果自己不回去,会不会害得张妈丢掉工作。
小雨一把抓住千伊的手臂,捋起她的袖子,指了指面的青紫痕迹:“你以为我刚才没瞧见,那人一定有暴力倾向,你回去他说不定会打死你的!”
千伊脸一红,不好意思告诉小雨,这伤是怎么弄来的,许笛笙在床十足地霸道,何止她的手臂,其他地方还有伤痕。
“不是他打的,真的,”千伊缩了回去,实在是这种问题难以启齿再讨论下去,她只好岔开话题:“你的新工作还顺利吗?我都忘记问了。”
“还好啦,同事们都挺和气的,公司刚接下一个大基建项目,大家都忙得抬不起头来,我一班在画图,累得眼睛疼,不过别说,还真锻炼人,”小雨不由得笑起来:“好在项目签下来了,我的老板还说,明天要给我做新员工培训,这下可以歇几天了。”
看着小雨充满朝气的脸,千伊羡慕地拉住她的手,道:“真好啊,如果有一天,我也能像你一样……”
门铃响了,打断了两人的说话,有人走了进来。
“少夫人,”原来是许家的司机来接千伊:“少爷在车,请您现在过去。”
千伊正要转身离开,小雨手一紧:“别去,你又不是卖给他的,干吗那么听话。”
“别,我没事的,你回去吧!”千伊心里有些叹气,她还真是“卖”给许家的,价钱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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