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清灵空渺,吾渐渐放松下来,嘴里哼着曲调时,倒也感觉身上的疲倦卸去了几分,心情也更加畅然,更加舒坦。
唱着唱着,不知觉间一首小歌竟全唱完了。此时,才晃过神来,再看看路,已经下了落鹜山了,再走个约摸一炷香的时间,便到碧游宫前了。
此时,吾心里倒忐忑起来,弄得如此狼狈归来,连护身仙剑也丢了,真是丢人现眼。教主您老保佑,保佑弟子千万别在门口撞上熟人,更别撞上二师姐,若是被她知道出了这档子事,还不知道要如何责罚吾呢!
正想着,背上的卿晓竺突然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这歌,真好听啊。”卿晓竺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是得到了入睡之前的那一份安详和宁静。
“哦。”我晃过神,轻笑着回答:“很好听吧?那肯定的,这是吾师姐教吾的一首好歌。”
“确实是一首自在的好歌啊,若是我也能自在地唱这首歌,该有……多好”卿晓竺声音压低了许多,很细很轻,不知为何。
“你想唱吾可以教你啊。”吾并没有多想,不假思索回答道。
“我猜,你家师姐一定很喜欢你吧,道哦,不,倾阳。”卿晓竺轻细的音调只维持了转瞬,便恢复如初。恍然间,吾甚至以为刚才那是错觉。
师姐?她?喜欢吾?!我听了直打一哆嗦。师姐虽为人很好,但在我印象里,每次见我不是凑上来猛揉我那一双狐狸耳,就是缠着我打听有没有发情思春,再或者不顺她的意就直接脑崩儿敲脑门伺候。弄得我每次见她都是声若蚊蝇、噤若寒蝉,生怕被她捉弄恶搞。所以一听卿晓竺这么说,我立刻摇头:“不,不,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那般厉害段,吾可招架不住。你都不知道,每次吾上后山打猎,回来后都要被她敲诈一番,猎物至少被她分去四五成,可怜吾啊,跟个被田主盘剥的佃农似的,敢怒不敢言”
“哈哈哈”卿晓竺捂着嘴,连笑不停。
吾心想这有啥好笑的,这说的每句话俱是事实,没有丝毫夸大。
“感情,感情还是很好啊”卿晓竺忍住笑,转而又问:“对了,倾阳,我从刚才起就一直好奇,你那时候朝毒蝰王嘴里扔的究竟是何宝物?为何呃,虽然十分见效,但究竟为何那么臭?”卿晓竺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还是说完了。看来,那股味道给她留下十分深刻的印象。
哼哼。听她这么一问,吾忍不住骄傲地扬起头。
“晓竺,听吾慢慢道来,我们金鳌岛落鹜山,草木繁盛、走兽飞禽数之不尽。这之,除了有口含剧毒、凶悍无比的墨毒蝰蛇,还有一种令人谈之色变、唯恐避之不及的恶霸走兽。”
“那是什么?”卿晓竺瞪大好奇的星眸,语气里满是惊讶。“比刚才的毒蝰王还厉害吗?”
“此物名叫雪花软皮鼬,若论实力,则完全不能与墨毒蝰蛇相比。其实,这走兽比家犬大不了多少,牙不是最尖爪也不是最利,就连一般猎户遇见了也能远远射杀。”吾苦笑道。“但就是这样一头小兽,却是在落鹜山横着走的小霸王。而原因,是因为它有一项独门绝活,会放臭屁。”
“会……放屁?!”卿晓竺完全惊呆了,但她说出这几个字时,似乎又感觉不雅,于是拍了拍嘴。
“这雪花软皮鼬,不知如何长得,在屁股的地方有竟两个大臭囊。每逢危险,就会自臭囊里射出一大堆气味极其浓烈的臭液,这股臭水的恶臭能传出数里,没有任何走兽飞禽能够忍受。若沾在身上,就跟掉进了茅坑里似的,几天都去不掉味儿。因此,无论山走兽还是我们这些碧游宫门人,在山里遇上了这东西,都是退避里开外,唯恐染上一身味臭。你说它这绝活,不就是放臭屁吗?”
“确实,确实如此。”听吾这么一说,卿晓竺也点点头。
“吾之前有次上山寻猎,所布下的陷阱碰巧就抓住了一只雪花软皮鼬。当时这东西已经死了,本来吾是对这玩意儿提不上去兴的,因为它太臭了。但是吾常到后山打猎,很怕碰到墨毒蝰这样对付不了的妖物,可吾发现,墨毒蝰对这软皮鼬是尤其忌惮,鼻子灵敏的它们但凡闻到软皮鼬的一丝气味就立刻避开。由此,吾就突发奇想,是不是可以利用软皮鼬的臭气来防身呢?于是,吾忍着臭把那具软皮鼬尸体拖下了山,在自己的秘密工坊里好好研究,最后还真让吾摸出了门路,利用切下的软皮鼬的臭囊,制作成了两个护身臭蛋。”
“护身臭蛋!?”卿晓竺完全惊到了。“难不成就是那……”
“嗯,没错。”吾一脸骄傲地点点头。“就是我丢进毒蝰王嘴里的两颗黑色珠子,每颗珠子都是两半关圆木合拢而成,皮薄易碎,而且球心是空的,臭囊里面都藏有一个臭囊,里面全是软皮鼬的臭液。我做好后又暗注入一份灵气,这份灵气遇到重力挤压就会爆炸,从内部炸碎整个黑珠,你想想,如此一炸,那可以熏死人的臭味瞬间爆散开来会是什么效果,哈哈哈!”
“你,倾阳你可真是太有才了。”卿晓竺哭笑不得,不过却是叹服极了。。
“哈哈,告诉你哦,吾把这自创的独门秘宝命名为嵬名熏天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