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和降临生前有什么指向性,或者特殊性、相关性的东西?”
印许看了半天,摇摇头,表示他也看不懂。
狱卒已经把降临的尸体平放下来。
“走,去看看尸体。”
跟印许说完之后,语气顿挫起来,指使着狱卒:“叫仵作来,记验尸卷宗,晚点送过来。”
然后他蹲在降临旁边。
降临眼睛紧闭,嘴唇张开,舌头伸出部分,双手紧握。
再看了看脖子,革带勒出来的是喉结上方,绕耳到脖子后面,革带所压得地方产生了一圈深红色。
但是喉结下方又又一圈红色散开得痕迹,着重的看了看这一道,不像是有东西勒住脖子,因为没有很明显的凶器痕迹。
像又不像,很奇怪。这个痕迹不应该有才对。
“你师兄有没有对什么过敏,脖子会发红?”
“没有。”
狄青又摸了摸脖子那一道不深的红痕,狐疑的眯着眼睛。
挽起降临的衣袖准备看手,降临的手是紧紧握住的,腕子上也有部分像脖子那种红色痕迹,颜色更淡。
“窒息而死,但不是自杀,是他杀。”
印许:“我师兄是不会自杀,但是你从哪里有看出来这是他杀。”
“死者舌头伸出来,一般都是再喉结下方勒死才会这样,但是这个革带却挂在喉结上方,正常情况他应该是舌尖抵齿才对。你再看看,这个脖子下面和手腕上各有一道红痕。一道束缚双手,一道勒住脖子。”
印许双手捏拳,青筋直爆,双眼直接充血。
这要杀害降临的凶手在旁边,狄青觉得他可以直接抽出陌刀,把那个人一劈为二,这都属于印许的正常反应——
为了安慰,狄青捏了捏他的肩膀。
“你师兄原本就没有几天。”
这个安慰着实捉急,印许隐忍着厉害。
这个都知案才结束,孙二郎和荀舟还没搞明白,这下子又来一宗——
天亮了,狄青交代好存放尸体。
然后说有事就骑马出去,找到了之前替他写信的那个摊子,把印许曾今给他的一团墨的纸张递出去。
“听闻你是整个长安最懂纸的人,我想知道这个写得是什么。”
那张纸上一团漆黑的墨。
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搓摸了下,纸张摸着略厚,看了几眼狄青,眼神下瞟到他腰间那块大理寺的牌子上。
“不做当官的生意,爱莫能助。”
说着就把东西丢到狄青手里,自己笼着手看看左边,看看右边,也不慌忙的招揽生意。
狄青把腰牌弹了下,发出一声轻响。下巴扬扬,指着纸。
“帮忙看看,这个可是破都知娘子案子用的。”
这个话一说,书生的脸色变了下。
“您是狄寺丞?”
现在满长安都知道狄青接手了这个案子。
“是,帮我看看?”
这下子,书生倒是生猛,指着他的腰牌。
“给我看看,不是骗我的,我就帮你劈开这张纸看看内容。”
狄青腰牌一翻,他的名字就翻出来了。
书生又从他身上拿走那张纸,摸了下。
“还好是这种纸,换一种可能就真看不到里面写的是什么了,晚点送过去给你。”
狄青坐在他摊子面前,“不用,这份证据我急用。”
这个是大理寺卷宗室的,写的是徐正毅的罪行,柳都知和许柳儿死前留下的罪行诗!
到时候上交都知案的时候,徐正毅也跑不了。
有了这个诗,御史台调查方面就能扩大明细化。
他一只手捂着额头。
忙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