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阿平已经是有大半年未见郡主了的,上一次见人还是在刚来京城的宫宴上,皇上给赐了婚,他和郡主并肩跪着谢旨。
那时候场上人多,他爷不敢直直的去看,只能用余光去瞄着,便也只能看见郡主羞红的侧脸。
而后赐了婚,他们二人便也不能见了的,中间宴上郡主一席隔了厚厚的屏风,许是郡主嫩南瓜瞧见他,他是瞧不见郡主的。
如今再看,面若芙蓉,眉眼如画,眼睫垂着像是两把子青罗小扇,嫣红的菱口微微勾着嘴角,这含羞带怯的笑直印进了他的心里。
“阿平,你呆了?该、该喝交杯酒了的。”
郡主对上阿平迷醉的眼神儿,本来也是羞的,这会儿倒是忍不住又笑。
她有这么好看吗?阿平怎的都看呆了的。
得了郡主的提醒,阿平这才红着脸回了神儿,面上也忽得红到了脖子根儿,眼神儿都不敢和郡主对上了。
“蕊儿好看,我这辈子都是看不够的。”
世子爷着实太会说话了些,就甭说郡主的反应了,连屋里端碗端碟儿的小丫头们听了都脸红,喜娘也是满脸的笑。
难得有男子说这种话的时候一点儿不显得轻佻轻浮了,反而还透着浓浓的真诚,好像真让人觉得他是要看不够郡主一辈子的。
若真是如此,也是难得的钟情了。
喜娘转念又想,许是世子爷说真的呢,瞧瞧王爷王妃不就知道了,人家两不也是这么半辈子了。
当年王爷王妃成亲时的盛况,便是放在如今也是没得比的。
待这一串子规矩走完了,阿平这会儿也是真不想出去跟臭男人们喝酒了,媳妇儿香,媳妇儿漂亮,就想跟媳妇儿呆着。
“你还不去吃酒啊,一会儿可是有人要来催了。”这会子也没什么旁人了,郡主笑着,虽是也紧张,可说话随意了不少。
阿平拉着郡主的手直笑:“不愿去了,且让他们来催吧,这时辰怎的过得这般慢,怎的离洞房还有好些时辰呢。”
这话直说得郡主又是一阵面红耳赤,眼神儿都不敢和人对上了:“你怎的这般不知羞啊,阿平,以前你可不是个这般脸皮厚的。”
阿平拉着郡主起身,让人坐在妆奁前,阿平亲手给人取了一根根珠钗和凤冠,让人松快松快:“怎的?蕊儿不喜欢我这般?”
“如今便是想后悔也晚了的,我等了这么些年了,好不容易才把你盼过来,你可休想走了,我可不容你后悔的。”
郡主透过铜镜看人,眼神离也是满满的认真:“我说你脸皮厚,可我没说我不喜欢啊,我也是苦苦等了你这么些年的。”
“以后便是你真的厌倦了,或是厌恶我了,我也不会走的,到时候我可让父皇恢复了我的公主之位,那样,我便能将你圈养在公主府里了。”
“你想跑!没门儿!”
阿平笑着,心里的爱意满的要溢出来,忍不住和心爱的人亲近再亲近一些。
最后外头的弟兄们到底还是过来催了,阿平装着若无其事的出门,嘴上说着没什么,可自个儿唇上郡主的大红胭脂,早将这人给卖了个底儿朝天的。
应与卿卿度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