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风池挑挑眉,伸手接过,翻了翻,随后阅读起来,随着越往后看,神情也越凝重起来。半响,于凤池才抬起头来,问道:“老师,这篇文章是?”
陆淳笑道:“先你的看法。”
于风池听了,也不推迟,似斟酌一下开口道:“单从字迹上来看,布局倒是美观,然臂力不足,笔法欠自然。至于文章语句,更是笔法稚嫩,缺乏据点,显得单调乏力。”
陆淳听的连连点头,示意于风池继续。
于风池便继续道:“然其内容却颇具一格,标新立异,其中许多想法大胆新奇,有些更是闻所未闻,令人匪夷所思。学生现在倒是好奇这篇文章是何人所作?”
陆淳闻言,笑道:“明伯之言甚的我心。这是宜宁候府四少爷的文章,今日我点头收了他,入玉晨书院,打算把他交给四叔”
于风池闻言,惊道:“逸臣先生?”
陆淳点点头,无奈地笑道“想来这样的一块璞玉总能堵住他老人家的嘴,省的经常在我面前唠叨我尽收些歪瓜裂枣。”
于风池闻言,也笑了笑道:“这也难怪,若以逸臣先生的眼光看,这下怕没几个不是歪瓜裂枣的。”
陆淳听了也是这个理。顿时呵呵一笑,是啊,自家这个四叔于数理上极是钻研,颇有见解,不东陵国,就是放眼整个下,也鲜少有能及其一二的人。
此外,因其性情耿直,从不知含蓄为何物,他觉得好便是好,不好自然是不好,即使是大多数头脑聪颖的人都被自己四叔直言直语的冠上“歪瓜裂枣”和什么“朽木不可雕也”的称号,弄得大家极其尴尬。
不过也没有人敢反驳,毕竟这位可是先帝的老师,想当年先帝还是太子时,颇为调皮,高祖皇帝为了太子学识广泛,聘用了很多学者,虽然自家四叔当年只有弱冠之年,但其才华横溢、数理更是见解非常,于是便被高祖皇帝聘为当年的皇子师之一。
虽当这皇子师是很长门面的事,但真要面对那群皇子时,有些感受、待遇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和接受的。
那群熊皇子们,是打不得骂不得。只几功夫,不是这个大学士的额头被弹弓打了,就是那个大学士走路时被绳子绊倒了,摔得鼻青脸肿。如茨事举不胜举,那些个大学士们是苦不堪言,但又不敢伸张。因为这些个皇子们不禁在宫里面横行霸道,宫外的外家们也不是那么好惹得。
然,自己四叔陆律却不一样,皇子不好,该批就批,该打就打,一点都不嘴软、手软。
这可惹火了以太子为首的一群皇子们了。别看这群帝王家的孩子,在各自母妃的引导下,那是面和心不和,甚至于恨不得除去对方而后快。可在对付起压迫自己的师长的这件事上时,那是出了奇的一致。
至此,众皇子针对陆律还实施了一套完整的整人计划,无奈因为当时六岁的皇子城府太浅,在看见陆律时,脸上的表情暴露出了一些情况。这让本来见着对自己突然毕恭毕敬的皇子们,而心存警惕的陆律顿时了然,自然不会上当。不仅如此,陆律还反过来让各位皇子饱尝了自己的整人手段。
这下好了,陆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各位皇子们被整的惨不忍睹地回去,找各自母妃告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