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纪远颔首,话锋一转,“可能力不分男女。”
“所以呢?”
“你想让为世界做贡献的人被世界看到,我想让能为世界做事的女性被世界看到。”纪远语调略微一沉,眼神有些悠远,不知透过白术看到了什么,“提倡男女平等收效甚微,只有当能改变世界的女性站在了世界中心,影响力变得难以压制,女性的地位才会实打实地提升。”
白术眸光闪了一下。
她在救援队队长的位置上,待了三年,对纪远所说的话深有感触。
往远了说,她去过很多国家,任何国家的女性,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压迫。
往近了说,她最初被救援队无数人否定、不看好,除了她的年龄和阅历,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是女的。
她的性别如同原罪,在别人的第一印象里,就会弱上三分。
时代已经在发展了。
很难想象,在白青梧那个年代,白青梧独自一人支撑起一支救援队,要经历怎样的委屈和心酸,才会定下“队长身份一律保密”的规矩。
“这就是你在等我的理由?”白术认真地盯着纪远。
“是,也不是。”纪远说,“我很自私。”
白术明白了:“你为了我妈。”
“对。”
纪远没有否认。
如果可以,他希望站在世界中心的,是白青梧。
但斯人已逝。
白术一直被困于白青梧去世的阴影里,索性不如让她取代白青梧这样,对他和她,都是解脱。
也算他们唯一能为白青梧做的事了。
白术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你永远知道怎么让我原谅你。”
纪远笑了,他朝白术举杯:“干杯。”
“……”
白术眼皮往上掀了掀,没有搭理他,咬着吸管喝鸡尾酒这酒跟饮料似的。
纪远不甘心,硬是伸长了手,举着杯子跟白术的碰了一下,然后才笑着收回去。
喝完鸡尾酒,白术放下杯子,重新把鸭舌帽和兜帽戴上。
她说:“我要走了。”
“去吧。”纪远说,“由着你的心思,随便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