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媒体朋友说,“这件事已经传开了,而且不知道哪个人透露了口风,把消息发到网,这会儿关注画展这场直播的网友,估计都看到了你要开发布会的事了。你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
纪常军脑子嗡嗡作响。
“白术自小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虽然跟你没血缘关系,但你要好好对她,她也会惦记你的情分。结果纪远刚走,你就迫不及待把亲孙女弄回家了……唉,都是你自己作的啊。”
媒体朋友感叹完,最终挂了电话。
而,直到这一刻,纪常军才忽然意识到——他到底失去了什么。
他这一生的追求,无外乎名和利。
他培养白术,是为了这两样;他放弃白术,仍旧为这两样。
倘若他对白术的态度并非那般非黑即白,哪怕念及一点情分,现在都可以借助白术的风头,风风光光地回到国内,轻而易举获得“名”和“利”,往后谁都得因他是“白术爷爷”而敬他三分。
可现在呢?
不用去看网的风向,他都知道,自己家庭丑事被曝光,在白术和纪依凡之间站错边,都会让他回去后会承受难以想象的奚落和恶言。
他身形一晃。
“爷爷……”
正在焦虑等待纪常军后续计划的纪依凡,眼睁睁看着纪常军捂着心脏倒下,惊讶地喊出了声。
与此同时——
白术、顾野以及纪远,来到博物馆一扇隐蔽的后门。
纪远将一串钥匙扔给顾野,说:“顾野先走,我们爷俩好好聚一聚。”
“他又不是外人。”白术莫名其妙。
“你们俩领证了吗?我承认他跟我是一家人了吗?”纪远问。
白术:“……”
“外面应该有记者盯着,我先走,你们待会儿再出来。”顾野倒是爽快,手指勾着车钥匙,冲白术笑了笑,“等你回来。”
“哦。”
白术想了想,倒也没强行挽留。
顾野跟他们俩一摆手,先走了。
顾野开走了纪远准备的一辆车。据纪远说,新安排的车要过会儿再来,白术只能枯燥地陪纪远等待。
同时——
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