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的那一拨人,已经探查地形很久了,是有组织有规划的。
他们守在那里,是想碰一个倒霉鬼,锤一个是一个。
但,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等到的却是一条大鱼埃米尔。
保安们很快赶到,将他们一一制服,送往了警局。同一时间,埃米尔被送上救护车,白术和顾野陪同,一起前往医院。
埃米尔躺在病床上疼得直喘气,但嘴里骂骂咧咧的,简直都要气炸了。
“闭嘴!”白术被他吵得脑阔疼,“断了一只手都缝不上你的嘴?”
被她这么一呵斥,埃米尔怔了怔,他眨着无辜的眼睛,难以置信地问:“我都断了一只手了,还不能骂上两句?”
“吵到我耳朵了。”
“哦。”
埃米尔委屈唧唧。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埃米尔被打”的事,不到半个小时,就被驻守在体育中心的记者知晓,然后编辑成新闻发布到网上。
这个风口浪尖,任何风吹草动都是爆炸性的。
何况是这样一件绝对算不上是“小”的事。
打得好!怎么不直接打死呢?反正他命都不要了,送他一程,算是帮帮忙。
活该。他要死一个人去死好了,干嘛要大张旗鼓的表演?号召别人跟他一起去死,不等同草菅人命么!这些年他带火了极限运动,不知道间接害死了多少人,他这个杀人凶手早就该死了。
仁慈一点、清醒一点吧,你们这是在推崇暴行!他热爱极限运动,有什么错?
bss。你是他孝子吧?
他赚足了金钱、名声,你们这些孝子有什么?少操这个心了。
可惜了,本来还祈祷他在落幕仪式上出意外的直接死了,现在可惜了,他只是住院,估计过一段时间又会出来作妖。
医院里。
在等待埃米尔包扎时,白术站在走廊上,刷着刚跳出来的新闻。一条条失了智一样的评论,看得她直皱眉。
“别看了。”
顾野走过来,瞧了眼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看什么,一把将她的手机夺过去。
“人云亦云,被带节奏。”白术冷冷地骂,“都不长脑子。”
“你不是早看清了吗?”顾野无奈道。
白术斜了他一眼,“我想骂。”
“行,骂骂骂。”顾野往她手里塞了一瓶水,“喝点水,慢慢骂,省得对嗓子不好。”
“”
白术仰头咕咚咕咚干掉半瓶水。
尔后,她偏头看着顾野,眼睛水润润的,有点小无辜。
“气消了?”顾野问。接过她手里的水,把瓶盖拧紧。
白术:“喝撑了。”
“”
顾野忍了两秒,没忍住,扭过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白术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顾野笑了一阵,回过身时,眼里的笑意尚未散去。
往后倚靠着墙,白术歪着头,静静地瞧着他,说:“我是要拿诺贝尔和平奖的。”
“嗯?”
顾野一怔,不知她为何忽然起这个话茬。
“打压这一群暴民,算是维护世界和平吗?”白术捏了捏她的左手腕,眼睑抬了抬,眼神安静却又力量。
顾野愣了。
?
“让让让让”
倏地,有医护人员推着一浑身是血的人跑过,走廊的人纷纷避让,有小孩看了一眼,被家长及时护在眼里,可小孩还是被吓得哇哇大哭。
“这是被砍了多少刀,黑涩会火拼吗?”
“现在的年轻人啊。”
“那是个运动员!好像是玩跳伞的,在街上散步,就被一群人砍了。倒霉得很。”
“极限运动吗?那难怪!这都是报应哦!”
几句议论声落到耳里,白术抬眼,看着那人被推进手术室,眸光渐冷。
忽的,身侧的人靠近,声音贴近右耳,“你在征求我的意见吗?”
“我”
白术回过头。
眼皮一跳,她怕顾野不应,想否认。可,就在这一瞬,她听到顾野说:“可以哦。”
“啊?”
白术眼睛一眨。
勾唇一笑,顾野又站直了,靠着墙,头往后一抵,尔后侧首看过来。
“一起吧。”顾野不疾不徐地说,平静的语调里裹着游刃有余的自信,“以我们的默契,配合应该没问题。”
?
没料到顾野是这反应,白术还处于对顾野的固有印象里,于是问:“你不怕死吗?”
顾野掀着眼皮,“你没信心?”
“”
白术不假思索地摇头。
顾野问:“那是对我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