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吗?”
“不知道。”
“哦。”
白术也不知该问什么了。
她虽然好奇顾野以往的经历,但也清楚,这不是追问的时候。如果顾野决定由他之口一一将过去说与她听,就不会让她去了解他了。
“顾野,”白术双手撑在沙发上,朝顾野挪了挪,仰着头瞧他的眉眼,“你没生气吧?”
“嗯?”顾野怔了下。
白术想了想,说:“我只会心疼你的现在和未来,为过去的苦痛浪费心情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
“嗯。”顾野回味过来,失笑,摸摸她的脑袋,“不生气。”
“你想让老太太身败名裂吗?”白术又问。
“不至于。”顾野扯了下嘴角,“我爷爷知道她背叛,他都没插手,轮不着我。”
白术点点头,然后轻描淡写地说,“哦,那就让她死吧。”
“”
顾野头皮有些发麻。
她在以最寻常平静的语气,说着让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没让段子航治好她的病,只是缓解。”白术察觉到他颇为怪异的眼神,解释道,“但她以为自己治好了。”
顿了一秒,她又补充:“是天收,不是人收。顾野,我真的是学法的。”
“”
我信你的鬼。
我只想让院长将你开除学籍。
大年初一,白术和顾野都在外吃,顺带逛了下长宁市。
城市改建,大堆建筑物被拆,以前的城中村竖起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他们俩出去逛,连回忆往昔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在各大商场流连,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大年初二,他们买了些食材回来,跟白猊玩了一天。
大年初三,白术和顾野把白猊送到杜警官那里,顺便给杜警官拜了个年。第二天,他们就坐上前往京城的飞机,于中午落了地。
“头儿。”
刚一出来,就见楚馥戴着墨镜和帽子,系着围巾,打扮得像个神经病一样,大老远跟他们摆手。
白术问顾野:“她火到需要这么伪装的地步了吗?”
顾野:“一般这么伪装的都不火。”
白术:“她凉了?”
顾野:“早凉了。”
二人走近。
而,满怀兴致前来接二人的楚馥,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二位私自编排了她一路。
“小白术住哪儿?我先送你过去吧。”
楚馥将车开到机场高速,轻声细语地询问白术。
又来了。
绿茶范儿。
“我”
白术刚想回答,手机忽的来了电话,她话头一止,拿起手机接听。
“白队。”段子航喊。
“什么事?”
“下机了?”
“嗯。”
“你现在过来么?”段子航语调压低,意味深长地说,“咱们人事部的褚部长过来拜年,听到你要来,想跟你对去年人事部的工作情况做一下年度总结”说到这,他又问了句,“你不忙吧?”
白术听到“褚部长”三个字,就忍不住拿手掩面。
段子航一将台阶抛出来,她当机立断地接过话:“我忙。”
“白队,”倏地,电话里传来一个沉稳严厉的声音,“希望您能认真对待各个部门的工作。虽然我们人事部没有几大技术部那么有直观效益,但人事部的存在不可或缺,你要意识到我们部门的重要性,切不可”
“咦,我手机好像没电了。”
白术假模假样地说了句,手机随着她的手臂伸长,拉得越来越远。
她说完后就立即掐了电话。
将她的小动作全看在眼里,顾野只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还有你怕的人?”
“”白术将手机关机,撇嘴道,“会念经的人我都怕。”
难缠的人有很多,褚部长是她最不想打交道的那种。
第一次听报告,白术硬是听褚部长抑扬顿挫、字正腔圆地念了三个小时的经。后来她发现其余部长也都头疼褚部长,就跟他们联合起来互相帮忙,远离褚部长。
“小白术”
楚馥静默片刻,想把先前的话题撤回来。
“我住顾野家,”白术仿佛听不出楚馥的弦外之音,理直气壮地说,“不用你费心。”
楚馥:“”
这小姑娘也太不会看脸色了。